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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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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亩庭中半是苔
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
前度刘郎今又来。
一直想再看看老家的大枫树,看它的繁盛与沧桑,看它残存在童年记忆的种种不寻常。在依山落日的余晖里,我却看到它孤零零地立在荒地上,四周被挖得满目疮痍。昔日的丘陵山岗盘剥成大大小小的土坑,即将在隆隆的机器声中建成一排排的楼群。大枫树孤独如老者,素然而立。
据说为了保存这棵树,环城公路拐了个弯,与凤凰路交叉成一个大V字。但仅存的绿色成了不合时宜。散开来的枝干如观音的千手,蓬丛着伸向苍穹。
时间的威力削铁如泥,变迁是永恒的主题。童年的记忆无迹可寻后,脑海里的这棵树也被切割成碎片,几滴光点,然后黯淡。只有老人们还能唠叨出一些传说,悠远琐碎,无从考证。也许某一天大枫树也会被迁移,出去又回归的游子无处寄托所谓乡愁,几声唏嘘,终会彻底无痕。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请你再讲一遍关于那天,抱着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我听不出这歌词和“安和桥”有什么关联,但我记忆里的一座桥,却映衬着着淡淡忧伤的旋律。这是一座石拱桥,斑驳的石碣上爬着常春藤。看不出它修建的年代,连接着一条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石板古驿道。
石拱桥的旁边有一个小亭子,古色古香,四角飞檐,还有挺如华盖的老树。一派青山绿水里,相映成画。有马致远《秋思》里的意蕴。“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古驿道的尽头,是灰砖土墙黑瓦的民居。这是我十多年前工作的地方。路过时我就喜欢在亭子里坐坐,吹吹风。那时我没用手机拍下来。没收藏可能因为我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随时都可以来看看。
但年前再去看时,发现古驿道已被修成水泥路,石拱桥,四角小亭都没了,包括老树。水泥路的尽头是新农村建设示范点。全新的仿徽派建筑,如电脑打印出的仿宋字。村前的池塘四周砌成大石块的塘埂,路两旁是整齐的树和路灯。
感慨一切事物都是有寿命的,有自然消亡也有被强暴。无关它们是否美好。
其实, 大枫树也不是我老家的代名词,这里还有大块的苗竹园,更早时候在开发的大潮里建设成轮窑厂,轮窑厂倒闭后,改建成终年很少在生产的化工厂。拆迁带来了财富,却没有带来更多的人气,门面房前长满荒草,但这里终会成为城镇的。失地的农民数钱时有不少喜气。其它地方的老乡羡慕地说,什么时候上我们那儿开发啊。
以前散居的乡亲现在集中安排到统一建成的拆迁房里。没事做了,大家就打牌、闲聊、跳广场舞。几个在牌桌上精神抖擞的老人散场后又去荒地里开垦,种点菜不为什么,多活动才不至于养坏了身板。
这是一个时代一个小地方的插曲,有小农情怀的人会发出几声唏嘘。我说当年我要是没有考出来,还是个农民就好了。不是在矫情,因为那样我会有多栋房产和一大把钱。
说不出来我为啥喜欢听“安和桥“,单曲循环。是不是因为宋冬野在用嘶哑声调,对外界深表无奈,无从阻挡,无力反抗,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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