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儿 生 日 忆 母 亲
四十六年前的今天,随着阵阵啼哭,我呱呱地坠地,您忘记了十月怀胎的艰辛,您忘记了分娩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农村里有句古话,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头上已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在人间只呆了几个月的哥哥;我的降临无疑给这个家带来了无比的喜庆,您和父亲都沉寂在得子的喜悦中。
那个年代能不能填饱肚子都是问题,您却用那如血般的乳汁和米汤将我喂养;那个年代物资非常溃乏,一袋红糖还得凭票供应。家中断粮,缼盐是常有的事。您那怕就是讨却从来没让儿饿过一次肚子。听大奶奶说,小时候我只要一发烧就扯筋,问病求医的是您,想方设法的是您,烧香求佛的是您,揪碎心的是您,偷偷流泪的还是您。打开冰冻洗屎片,十指冻得流血浓,左边湿了右边睡,右边湿了睡娘身。一岁两岁时我哑哑学语,您奔走相告,我娃说话了。自从我开口叫了您第一声妈后,我饿了时喊妈妈、渴了时喊妈妈,冷时喊妈妈,热了也喊妈妈,摔倒了喊妈妈,害怕时也在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您现在还能听得见儿在喊妈妈吗?
七岁八岁您把儿送入学校,虽然您不识一个字却一再叮嘱要好好学习,字可写完了。寒冷的冬天您在油灯下帮全家纳鞋垫做布鞋,那唯一的火桶您怎是让我烘,说您不冷。上学因怕迟到,儿没吃早饭,您将红署糊送到学校,儿还不领情的场面,沥沥在目。下暴雨时您顶着胶布却让唯一的那把伞罩在我和姐姐的头上。初一下学期没钱读书儿辍学了,您时常后悔说您没用。二十多岁儿长大成人,您又东托亲戚西托媒,想让儿早点成家。儿成了家您却为带孙儿尽心尽力。当儿在生气时打您的孙儿时您怎是在一旁埋怨、指责和制止。妈妈我亲爱的老娘今天是2015年十一月二十了,是儿四十六岁生日,老人们都说儿的生日母的难,现在儿生儿育女了,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的含义。您却去了天堂一年多了,那里是冷是热儿哪里知晓,您在天堂里是否开心快乐儿哪里知晓。
本来儿生日都是邀请几个朋友小聚,今年生日我让您的媳妇做了几个菜,开了一罐啤酒,但好长时间却难以下咽,您的媳妇问,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饭是吃还是不吃?我沉默了半天,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挤出几个字,我不吃也不喝了,她那知道虽然有您孙儿和媳妇的祝福还有老父亲的陪伴,但即我能叫一声妈的人离我远去。
妈妈,妈妈、娘啊!为儿的生日我又忆起了您——我的母亲!
编后按:本来这篇日记都过去好多天了是不想发出来,但每次看到它,想起一幕幕心里都很难受,于是还是将它发出来也许会好受得多。希望不会影响读者心情。如果触动了您的心灵请您留下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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