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福州

吴砺

暴雨后的福州

照例周末爬鼓山走白云洞一线。

在已没有屋顶废弃的凡圣庵长满芦苇杂草的墙内与几个登山客一道躲避突如其来的暴雨约半个小时。

这凡圣庵在一断崖平台上。海拔约四百五十米，向东一侧是数十米到百米的裸露悬崖，暴雨之后会形成顺崖石而下的纱布般白色瀑布；向西是视野开阔天然的福州市登高观景平台。只是平时这里看到的多是混沌雾霾中的大半个福州市，高高低低的大楼参差不齐立在福州市平原或盆地之中，很少有美感。

雨停时，身上的衣服已湿了大半，但山下雨后的福州市却是平时见不到的让你感到焕然一新的福州市。

山下没有阳光白天浓绿的发黑的植被宛如浅锅底的边框，而整个福州市就在南北两侧花岗石威武山坡与这浅平锅底构成的大锅之中。

五虎山在南方象一只巨大卧虎头朝向东，平卧在乌龙江南边，而乌龙江东西呈现长条状，在西端90度转弯朝南。西边可看到平时见不到的一小片闽江，不高的高盖山夹在相互平行的乌龙江和闽江之间。一片南北走向云条似乎贴着福州市地面像一条长龙横穿福州市，让人感到神奇极了。

西方地平线上浮起了平时看不到的浅灰色绵延远山山峦，十分亲切，新颖；从南到北天空象灰蓝色的锅盖轻落在锅状的福州市上方，而那些西边青色的山与残雪般的碎云混合成大自然青白相间的五花肉，让我们的眼睛饱餐。

西南方向一小片U型闽江使人想起黄河源头远景头照片，那边山上积雪般云层拥抱着青色的山，有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中仙境般的幻觉；五虎山后面更远的山同五虎山一样象一群头朝东方的卧虎。从龙脊的最上端的台阶看去，福州市真的象极了视角有180度的超级大平碗。

福州市西北角浮着一群低低的白云，它们象贴在地面上，那里有成片不远的矮山；有云层像冰川从V型山凹中流出；那里有二三层山峦，山峦之间山凹溶有平展的云层，最远的山峦最青淡。这些山峦与云相间象元朝青花瓷一样冷艳，有着让你难以置信的美。你说它们宛如在天堂的仙境中的一角也不过分。

三环的高架桥从山脚下呈弧线伸向西南方的鼓山大桥，它在静安河边分叉出另一支弧线向东弯去。

左侧数米远一条瀑布如细长白练披在湿裸褐色花岗岩上。这暴雨后的福州市成了一盘你平时见不到的大自然巨幅的盆景！

吴砺

2015.5.30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