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伯格家族

吴砺

沃伯格家族

春节期间，我用了三天时间将罗恩·彻诺的《沃伯格家族》（一个犹太金融家族的传奇）这本六百多页七十三万字的大部头家族故事通读了一遍。

这是一本史诗般传记作品。作者详细描述这个犹太最著名家族近现史中近一百五十年主要成员的人生历程，近百个人物被刻画得栩栩如生。这几乎是一部与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相比美的宏大的历史画卷。它似乎比小说更动人在于它描写的是真实的一群人的人生历程。

若我有生之年能遇见中国这样的家族并有机会为他们写出一部史诗该有多好啊，也许我也有这样才华组织一个家族的故事，只是没有这样机遇，也只能痴人说梦。

一个家族故事比单一个人的传记有更广阔的视野，在这样一个孤立的有几十株大树的森林中，你可看到每一棵树成长衰亡的过程，和每个人物相对历史长河的微不足道。它更象人类巨大博物馆中的一个集体标本。

这是一部伟大史诗般的家族传记——将来应当有人为他们写一部电视剧，这是应当比描写美国黑社会更易动人的故事。

在这些真实的一个家族故事中，我们如站在一组魔镜前，看到我们自身的周围朋友们灵魂的素描。

“犹太人并不是对金钱的操弄具有天赋，从而进入金融领域。中世纪的行会禁止他们经营手工业，地方法令又不允许他们进行农业生产，所以他们不得不从事贸易和放贷。”

“势利并非是成就的一种反应，而是出于一种潜在的，根本性的不安全感——害怕某一天这个新天堂会消失。”

“人生在世仅此一回。因此有任何我能做到的善举，任何我能对他人展现的仁慈，请现在就做。不要拖延或忽视，因为一切不能重来。”
“虽然我在其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却是时势造就了公司．．．．．．在描述时应对这些力量保持谦卑。”

“我们，他的孩子，距离火山口太近，无法看到火山的宏伟却能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颤动。偶尔还会看到火山口沸腾的岩浆。我们能感受到的只有害怕和紧张。当紧张消失后，更糟糕的情况出现，那就是麻木。”

（孩子们被他们父亲这种无休止的情绪波动弄得筋疲力竭）

“黑暗到来的前夕，奥比·M在学术界的天空像流星般滑去，留下了一条灿烂的轨迹。”

“在暮色的笼罩下，万物显得如此遥远，就像已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令人称奇的参天巨木——它们只生长在汉堡和英格兰——矗立在视野中，远远就能瞥见。宽阔而平静的河流淌向远方的地平线。一切都很安静，甚至有些不真实——仿佛这是另一个是世界。在这片寂静和幽远之中，我遇到了他们。”

“请永远也不要忘记，在我们共同生活的所有的日子里，我是如此深情地爱着你，达到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极限，当我们遇到乌云时——正如感情强烈的人常常会经历的那样——我们的爱会被暂时遮挡住，但它总是会重新回到阳光下，并且比以前更强烈。”

吴砺

2013.02.13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