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

吴砺

过山车

萍：

相当长时间没有在邮件中获得你的音讯了。但愿你不是已离开了公司，若未离开，收到此信后，请给予回信表示你收到了我写的信。

我希望不会是因为我给同学们的邮件中的语言伤害了你，如果是这个原因没有收到你的回信的话，那你也太朴素了。一个乡下第一次看电影的村姑，当她看完电影中演员或主角在电影中演出的故事后，再见到现实中这个演员往往会把电影中故事的主角混为一谈，以为这个演员在现实生活中就是和电影中的角色一样生活。

给大家的邮件不过是在演戏，在做语言的小品而已。我想我一定弄错了，太低估萍的理解力了。

当然把萍作为舞台上的人物演一出戏，这让一般人是一时吃不消的，不过对萍这样见过世面的人，自然只会一笑了之。

当然，读一个情绪化的人写的信，如同在迪斯尼乐园中坐过山车，对儿童自然十分兴奋，但对于心脏有毛病的人或是老人不免太过份了。事实上，青年时代我失去那些女孩子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因为那些飘忽不定的情绪变成文字后的信。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大家是这样平平和和按自己生活节奏生活的人，凭什么要让一个神经兮兮的人粘上，听他在说梦话和胡说呢？

无疑连续写这样信的人多半是有企图的心的。对我而言，我是需要一个听自己说话的朋友，有一个自言自语的空间；寻找一个远在天边的朋友。

我已是很多年没有开过玩笑了，难得开一下萍的玩笑，但愿不要因开这样玩笑而失去一个朋友。

吴砺

2009.10.23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