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吴砺

兄弟

在加州二000年一个光电展览会上，我与公司王总在展览大厅的地面上席地而坐，谈了一整天。这一天拉近了我与老人之间的距离，我当时劝说王总接受加入美国公司后的游戏规则。王总对当时J公司要裁减福州分公司Sells部分人员极为愤怒，他认为一个公司没有Sells就变成了工厂，就没有了灵魂，想以辞职表示愤怒。几年前在上海，我为上海分公司员工待遇与王总在电话争起来，气得在福州的王总将电话都砸了。事实上是我当年年青不懂事，越权了。这次我也向王总为当年不懂事道歉，我对王总说：“我们对您象对父辈一样的尊敬。接受美国人公司管理规则吧，继续带着我们这群青年人往前走吧。”

在七九二同学中，王总对张凯和我以兄弟相称，而吉武只能算王总的大弟子。只是张凯与王总有所谓兄弟之间轻松，而我这个兄弟只能是礼貌上的兄弟。王总很喜欢张凯这样兄弟，因为相互相处很轻松，但肯定不喜欢我这样的兄弟，因为我有时不知畏惧任何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我的朋友Jimmy说：“吴砺，与王总以兄弟相称最好，自由。当弟子可就不自由了。”

我在上海时的导师也是我的父辈年龄，当年我那位到他家第一次做客时，我的导师对我那位说：“吴砺与我是兄弟。”我导师的导师差不多对我也是对兄弟一样，在中科院那个环境这种关系是十分另类的，我也不知为什么。并不是因为我会说话，或许我当年身上还有金庸武打小说《射雕英雄传》郭靖那种单纯和傻气，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和热情，可傻气上来时，我曾为我的导师与我导师的导师之间争吵到我导师家责备我的导师，吓得我的师母赶紧岔开话题。伤害肯定是长久存在的，但感情并不会因此割断。

或许在福州这个公司中，王总朋友最多，吉武朋友最多，我的朋友最多，只是我对公司是可有可无的人。我们身上都有点江湖义气的东西，对这个世界心存一丝怜悯，对自己存有一丝轻蔑，只是我还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懦夫和无能的人。他们俩是理想主义与实干家的结合，我永远只是生活在梦中。

吴砺

2013.05.03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