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吴砺

味道

萍：

在很早以前，我读过《一千零一夜》，其中一个故事，我印象非常深。一次一个皇帝听众人总夸自己宰相夫人才貌双全，很为心动，终于找到了宰相出差不在家机会去宰相家做客。宰相夫人当然心中有数，她亲自为皇帝做了一桌子菜，五彩缤纷，皇帝吃后大为不解，问宰相夫人为什么这么多种菜是同一个味道。宰相夫人正色地回答说：“陛下，这些菜同天下女人一样，看起来不一样，实际上是一回事”。皇帝听后，心生愧意，从此断绝了非份念头。

这个故事从哲学意义上无疑是对的，女性无非是人类生儿育女工具一个组成部分；对和尚而言，这也是对的，反正不结婚，不让女性介入自己的生活，天下女人都一样；对皇帝也许是对的，后宫十万嫔妃，囫囵吞枣，大概是吃不出哪个有什么特殊味道。隋炀帝后宫佳丽太多，只好让羊拉着车，让羊选择停在那个嫔妃的门口，自己就到谁的房间睡觉。那些聪明的宫女，就在门口放上洒盐的羊爱吃的草。

宰相夫人无疑是聪慧的，她这样的理由说服皇帝是有可能说得服的，同样这个理由劝慰失恋的人也是可以的。

对于大多数凡人而言，多只能找一个女性，要向他说，吃桃子，李子，杏子，草莓，西瓜，樱桃，梨子等等上千种水果是一回事，因为都是吃水果，都只是为自己增加维生素；这个理由难以让人信服，因为这不同水果味道实在是不同；但有一种情况是相同的，随便那种水果你让他拼命吃直到他吃饱撑着时，他再吃任何水果大概也吃不出什么有特别吸引力的味道。这大概是《一千零一夜》中宰相夫人能说动皇帝的原因之一。

吴砺

2010.08.03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