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季和候宝林

吴砺

                                                                                                               马季和候宝林

（一）

我上大学后听到第一个有趣的故事是陈炽讲的。

文革中，全国著名的相声演员侯宝林受到大批斗。其得意弟子同样著名相声演员马季也加入了狠批老师的行列。

后来，造反派批侯宝林批得无聊了，他们又想批斗马季。他们出了一个歪招，给马季一个任务：若马季说一个笑话把自己老师侯宝林逗乐了，他们就饶了马季。

不用说，侯宝林被学生狠批之后，牙根里早对马季恨得痒痒的，况且学生逗笑那几招还是自己教的，让这样状态的学生把老师逗乐肯定是一个世界级的难题。再说喜剧演员并不是像观众那样认为的在生活中他们也像他们在舞台上那样总是那样快乐。事实上喜剧演员多数是患有或轻或重的抑郁症，因为他们在舞台上把能讲的笑话都讲完了，所有正能量都释放完了回到生活中当然只剩下负能量了。前不久我看凤凰台“名人面对面”专访香港笑星周星驰，周星驰就说他患有抑郁症，法国那著名的“憨豆”先生也患有抑郁症。

但马季就是马季。只见马季像苏格兰人一样穿了一件裙子，只是也像苏格兰人一样裙子里什么都没穿，一声不吭地来到自己老师侯宝林面前，然后在老师面前表演了一个侧空翻。不用说板着面孔的侯宝林被自己过去得意弟子意想不到的创意逗得笑翻了天。

吴砺

2014.2.18

（二）

当我写完马季和候宝林的故事时，泪水几乎涌出了我的眼眶，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为什么没有中国人的电影获得奥斯卡奖，因为中国现代作家尤其电影导演没有思想深邃的思想家。张艺谋有思想吗？没有，陈凯歌有思想吗？没有，谢晋有思想吗？没有。他们有媚俗的才华，但没有思想。

西方精神的实质之一是一种忏悔的精神：人是有原罪的，这是基督教的本质之一。奥斯卡奖核心理念之一应当是电影应当反映人的这种本质。中国的导演们从来没有领悟到过这一点，或是不知怎样做到这一点。

若哪一天有中国导演能把我写的马季与侯宝林这个故事描述的那一瞬间拍成电影，他就完全有资格获得奥斯卡金像奖。

马季这一表演本质是以中国传统文化方式表达徒弟对师傅在无奈之中被迫做出求生行为后的一种忏悔。狼或狮子为表现对首领的屈服时，会躺在地上将自己最脆弱的腹部向上对首领露出。马季这样表演时，即使侯宝林不觉得好笑，他都会装出笑翻天的样子，况且马季天才的创意也使无精神准备的人会本能地发笑。

吴砺

2014.02.20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

君子唯兰

特殊的时代造就特殊的世态，马季是人，当然不能逃脱人性的弱点。文学，艺术所表现批判的东西总是能引起共鸣。法国也有"憨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