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澎与乔冠华

吴砺

                                          

                                                                                             龚澎与乔冠华

萍：

这些年看的各种回忆记录中，一个共同结论是共产党的高官夫人中最漂亮的女性是乔冠华的第一任夫人龚澎。很多年来各种书籍中就是见不到龚澎的照片，不免感到遗憾。其实邓小平第一个夫人留下的唯一张照片看上去也很漂亮（因生孩子难产母子都没有保住，邓小平对这个青春时代的红颜知已，显然有深厚的感情，上海解放以后，他找到了教会墓地中她的遗骇，一直带在身边）；陈毅最后一任夫人，张茜照片看上去也不错，当年陈毅亦有四十多岁了，作为新四军高干，还像小伙子一样向当年这个十七八岁文工团女孩（当然她家族是当地豪门）口袋偷偷放入情诗，结果当然是大获成功。所以说龚澎怎么漂亮我没法想象了。

前几年看到乔冠华第二任夫人章含之（毛泽东老师章世钊的女儿）在香港出的《我与冠华》回忆录，原想一定在上面能看到龚澎照片，结果非常失望，不但龚澎照片未看到，通篇回忆录中连龚澎名字都未出现。

前一阵看到了乔冠华女儿出的回忆录，终于看到了二十年来一直想看到的龚澎的一系列照片。不知是否因这些年外国明星照片看得太多了，所以看到了龚澎相片只觉得相貌实在属一般，不过那肯定是一位和善的总带微笑充满智慧讨人喜欢的女性。燕京大学毕业，组织学生运动游行要抗日，三七年去了延安。这个女孩肯定是很有自己见识和想法的人，在延安呆了四年竟然没有找一个对象，一直到四一年她遇到了一个从德国留学七年回到延安的留学生（做朱德或彭德怀的秘书），两人一见钟情，结婚不到一个月，丈夫去了太行山，穿越日本人封锁线时，得了腹膜炎，无法获得治疗，活生生地痛死了。临死前，留下遗书：请求组织要他妻子再嫁人。

此时龚澎到了抗战首府重庆，作为周恩来的新闻发言人，这一男一女让整个在重庆的美国记者英国记者全迷住了，不是一般的迷，而是迷得神魂颠倒，他们都成了周龚真正的铁杆粉丝，据说他们发给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报告中全是说国民党的坏话，说共产党的好话（这些报告据说很大程度地影响了美国政府，使他们后来在国共内战中对国民党采用了放弃的政策）。

我看过一个英国人写的《周恩来》传记中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他说当时周恩来与龚澎像一对情人；为了怕影响共产党形象，赶紧让龚澎再嫁人。这种说法我不相信，周应当是不会为儿女情感牺牲自己事业的那种人。据说周青年时代曾爱上了天津一个富商的女儿，那个富商显然没有目光，瞧不上这个破落家族的子弟，否则中国历史上也许少了一个革命家。当然周在法国有一个漂亮的女友，不知何故（据周对自己秘书说那女友不可能吃那个苦与他参加革命），最后找了邓颖超。龚澎最后与乔冠华结婚了。当年乔冠华是共产党中两大才子之一的南乔（乔冠华），另一个是北乔（胡乔木）。龚澎的父亲是蒋介石在日本军校时的同班同学，国民党重庆那些小特务所以对她也不得不让三分。

这位女性的魅力迷住了所有人，像韩音素（旅美女作家）差不多把最高的赞美词全用上了；像斯诺，《西行漫记》作者，对她也是言听计从。解放后龚澎一直在外交部工作，曾担任过情报司司长，接替共产党战争年代最大特务李克农的工作。

有点也绝对肯定的，这个女性很会做人，很了解人性，很有智慧。她的这种魅力来自于智慧而并非外貌，来自内在的美，当然她的外貌还可以。

文革中外交部当然受冲击。也许精神压力太大，龚澎得了脑溢血，昏迷后再没有醒过来。周恩来去医院见龚澎身上布满了输液管，当场就落泪，对大家说：“一个曾那么美的女性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再来看了。”

龚澎是中国共产党高干中一位以美貌和魅力著名的女性，这种魅力是书本文章表达不出来的东西。

无论男人女人，超人的魅力是大自然一种最神奇的力量。

吴砺

2009.09.10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