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飘荡的回忆

远航小诗

雨中飘荡的回忆

文/远航小诗

　　

　　

　　中午，一场蒙蒙细雨湿了空气，绿了天空。路面还是干干的，一些沙尘伸了伸懒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这一刻，我忽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家乡的雨，想起了家乡的竹林，想起了陪伴孩子成长的杨树林。

　　

　　我的家乡在桐城青草。那里的竹林，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的。我喜欢听风吹竹叶沙沙响，我喜欢听竹笋拔节啪啪声，我喜欢听竹间秋虫悄语呢喃，我喜欢听画眉鸟委婉的歌喉。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孩子经常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河边竹林里玩耍，直到天黑，要不是看林老人催促，我们还不想回家呢。

　　

　　雨中的清新都是绿，放眼绿莹莹一片，握一把，满手的绿。这是雨中的情，雨中的诗。在雨中，童年的脚印深深浅浅着朦胧。在竹林听雨，就听出豪放，就听出雅致。而我于竹林中听雨，总是纠结着一个儿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下午，在经历一场暴风雨后，我和几个小朋友去竹林玩。“快来看，不好了！”忽听香香姐姐惊叫起来。我们围过去一看，只见一只小鸟趴在地上，可怜它扑棱着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了。它比燕子大一点儿，一身乌黑的羽毛，长长的小嘴。这时，香香姐姐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它，并露出了怜惜之情。我们几个小朋友伸出手都想摸摸小鸟，香香不肯，她怕小鸟受惊，一定要自己拿回家喂养。我们簇拥着她回到家，香香父母在地里劳作，家里没有大人。现在就见香香把小鸟放在铺上草的稻箩里，然后叫我们几个小朋友去野外捉虫子喂小鸟。第二天，我们没去竹林，依然在香香家围着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儿，并不时地喂它小虫子吃，那时候，我们开心极了。不想到第三天，再去香香家，香香指着稻箩里的小鸟哭了。可能由于我们前一天喂多了小虫子，把小鸟胀死了。我们站在一旁默哀。“真是罪过呀！”邻居何奶奶来了，不住地哀叹，并教训我们几个孩子：“以后不许捉鸟儿玩，今生玩小鸟，来生爷娘死得早。”我们的辩解，何奶奶就是不听，她还说到做到，告诉了我们的父母。自然，我们回家都被父母狠狠地训斥了一通。那时，我们只有委屈的眼泪，心想，怪只怪那场无情的暴风雨啊。

　　

　　时光荏苒，二十年后，我的孩子在杨树村与雨，与杨树林结下了缘。雨后的杨树林更加翠绿，孩子也和我当年喜欢竹林一样喜欢杨树林，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经常出入杨树林。有一次他在杨树林捡回了被暴风雨吹下来的小鸟，不过，他把小鸟养大，且送回杨树林放飞了。

　　

　　我的孩子与杨树林的故事很多。记得那也是一个下午，雨过天晴，他与邻居几个大孩子一起出去玩，不一会儿回到家了，只见他赤着脚，手里拿着自己的一双鞋，嘴撅的老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我还没来得急询问他怎么回事，看林老人拿着一大把杨树苗跟着他来到我家告状了。原来是我家孩子在林子里把刚刚栽的杨树苗拔出来了许多，要求我们赔偿树苗的损失。孩子吓坏了，瘫倒在地上。我抱起孩子，告诉他，这些小树苗会长成参天大树的，以后不能再拔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劳动，统统把它们栽上。吃饭时，孩子悄悄告诉我：看林老人好凶耶！他说他不喜欢看林老人，以后不喊他爷爷了。我笑了，告诉孩子，看林老人是在尽职尽责呢，我们都要尊敬他。孩子看我一脸认真样儿，便使劲地朝我直点头。

　　

　　由于工作调动，我们一家是在一个黄昏时分离开杨树村的。记得那天没有下雨，我们坐着三轮车来到小镇安起了新家。每每下雨天气，我就会忆起竹林，杨树林，那雨，那绿，那童年的笑声，那为人之母的用心，都是我最美的绿色交响。

　　

　　

　　（修改了一篇旧作）

远航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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