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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中有一个女作家,我竟然不知。近二十年,我每次回桐城都是来去匆匆,几乎没有与老家中学同学联系过,除了极个别同学联系过几次。
前天在安庆到安庆西的火车上,我碰到一个桐城人,他看我在改自己的一份稿子,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这不是人干的活”。我那位注意到他上车时也在小本子上写了几句话,就问他是不是在做我同样的活。这样我们聊了半个小时,这位老乡初中毕业到山区教小学,通过自学获得大专大学文凭,现在教初中语文。他对科大相当熟悉。他谈起了桐城县现代名诗人陈所巨和他的红颜知己。几年前在合肥我的几个高中同学聚会上,我的一个女同学谈起我们班一位女同学与陈所巨的悲剧性爱情故事。没有想到陈所巨爱情悲剧的女主角竟是我同班的女同学,只是我完全想不起她是哪位女同学。
因为我是高二才转进桐城中学,我个子又小(上大学时一米五三)所以坐在教室第一排正中间位置,是不可能回头专门去观察女同学的。高二一年,我连一个女同学名字都叫不上,更不用说从来与她们没说过话。一是当年太小,而是学习特别紧张,下课做作业都来不及,又不聪明,不可能像吉武还能抽出时间与同班女同学谈情说爱。
因为再次听到我的同班同学的故事,我向这为新结识的老乡问我的这个女同学的笔名,于是上网才了解我的女同学更多的信息。看到网上照片,我似乎对她和她的名字还有一点印象。
我没有见过陈所巨本人,但我从小就熟悉这个名字,因为陈所巨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陈所巨和他几个最好的同学当年亦是父亲长期忠实的粉丝。
陈所巨在八十年代曾被评为中国十大青年诗人。八十年代诗歌在青年人中读者多,所以陈所巨名声在外。听父亲说,陈所巨每写一首诗后,常整个脸都会浮肿,可见写诗是多么辛劳的事。亦听父亲说,陈所巨有一个相好,但陈所巨的妻子拼死也不离婚(陈所巨的妻子我曾见过,曾在桐城文庙当售票员),所以陈所巨内心十分痛苦。最终患肝癌离世,因疼痛难忍,患病后期不断口中念佛,壮年早逝。
诗人大多向往这一生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人类的爱情也许只有悲剧才显得美好,得不到东西最美好,如同三十年前,西方物质生活曾是中国人心中的天堂必备,现在相当比例中国人已达到西方物质条件,我们进了天堂吗?
真实的世界中,没有比同为作家的夫妻更糟的组合了,两个个性都高度敏感的人如同两只刺猬,有相当距离时看彼此可能很美好,若挤在一个勉强容身的婚姻洞穴之中,尤其个头相差不大时,结果是可以想象的,中国近代史的萧红和萧军这一对就是经典范例。
只是男女想在一起而不能如愿尤其加上生死离别一定是令人悲伤的真正的人间悲剧。
吴砺
2014.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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