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之恋

芮朋贵

一
在绿色的甬道
目光过于拥挤
不经意，碰撞了你清秀的目光
打碎我好多夜晚

从此，我不敢抬头
向你清澈的瞳仁投放
日渐沉重的目光
怕你误听
铜质的声响
银质的声响
金质的声响
其实，那时是血管里传出的心跳
二
当你走进
目光可以触及的距离
春天就在我心底繁殖
而迟钝的嗅觉也可以触到
晚香玉抚琴的幽香

当你走过
目光的哨所
每一次都想打一个漂亮的伏击
可过于紧张的神经
总错过你轻盈的脚步

当你走出
目光的神经末梢
心便失足于绝望的洞穴
目光抓住脑中
你妩媚的笑声
才幸免遇难
三
黑夜建造笨重的船只
而我
不是游客而是纤夫
拉回的都是
渗泪的黎明
四
身体如风一样瘦弱
目光扶着衰老的槐
站到甬道的喉管，张望多年
却发现，你潮湿的目光就站在
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