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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腊月十五,哥哥的生日,哥哥比我大六岁。在我心中,他从小就心地善良、正直、助人为乐,在八十年代末,他上小学五年级就加入了共青团,在那个又红又专的时期,一个小学生能成为共青团员,是一件凤毛麟角的事,以至于我父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引以为豪。
与哥哥沉默刚正的性格相比,我从小暴躁、狡猾、爱占小便宜,哥哥一直教育我这些不良的品行,记忆中最深的一件事,在我上小学四年级有一次帮母亲在地里摘棉花,我看见隔壁庄稼地崔国启家的棉花枝丫伸到我家地头,我毫不犹豫的把这些枝头上的棉花也给采摘了,估摸有两三斤重,那时一斤棉花的价值两元多钱。第二天崔家找上门询问,我坚决不承认,母亲也一直护着我,正赶上当时上初三的哥哥放学回家,他知道这事后勃然大怒,一把封住我的衣领暴打一顿逼问我说实情,然后他在家里装上约十来斤的棉花,拖着哭哭啼啼的我,让母亲陪着,一道上崔家道歉。崔家收下部分棉花,劝导着我母亲和哥哥,说小孩子难免犯点错误,改正后就好了。也许崔家这番话是真诚的,更多的是给我母亲和哥哥一个颜面,毕竟乡邻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件事的发生给了我极大的触动,第一,哥哥的言行在我心目中树立了绝对的威严,让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畏,这种敬畏就是尊敬和畏惧,不容挑战。第二让我从此给自己设置了一道底线,不敢再有贪人便宜的邪念,那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事隔多年后的今天,哥哥参加工作也已二十多年,如今他早已成为了某公司年薪十多万元的项目经理,每每打我电话,兄弟俩相谈甚欢,这么多年每次来电他一直都用他自己的手机,有时一聊就是一两个钟头,我曾经问过哥哥,为什么不用办公室的电话,哥哥说虽然手机话费是他个人承担的,但办公室的电话必须绝对的保证只用于工作上的联系,不能为一些蝇头小利而毁坏自身的名节,凡事要有原则,要学会自我约束和坚守。我相信哥哥的这些小事绝不是故意做给我看,这些话也绝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那一定是他的做人的理念和操守。相比而言,我曾经无数次在出差的工作中,利用对方单位办公室的电话而大煲电话粥,我想我至今和哥哥在个人的修养上,仍然有很大的距离,他始终是我做人的榜样。
在我心目中,哥哥更像是我心灵依靠的一棵大树,05年父亲脑溢血在医院去世,我惊慌失措的赶回老家,母亲和姐姐蹲在病房门前嚎啕大哭,我是那样的一筹莫展、恐乱和无助,当天夜里哥哥从武汉赶回老家,像是整个家庭的一根主心骨,他从容不乱的安排我先行一个人回老家的村子,买好鞭炮、香纸、打开大门、下好门板,做好恭迎父亲遗体的准备,然后他一个人在县城买好毛毯裹好父亲,并包车送到了家,以及后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给没经过大事的姐姐和我一个坚强的臂膀。
我经常想念哥哥,每年他的生日我都会牢记在心,每到他生日的这一天我都给他打一个祝福的电话,而他也深深牢记着我的生日,也会在我生日的那天准时的给我一个祝福。其实生日仅仅代表一种个人生命的意义,在哥哥生日的这一天去想念他,也仅仅是一个想念的源头。我相信一点,真正的惦念不是记在日记本上去提醒自己时刻去惦念的,而是刻在自己的心底,那是一种随时、不经意、不刻意、不由自主就萌生的。
(杨益民2013-1-25新疆-库尔勒-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塔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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