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时间是圆形的 于 2014-7-19 19:48 编辑
窗前再没有一棵树 今早,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朦胧中听出人声、锯木声,随后便是一声骨折般的咔嚓声。我打一激灵,脑海中迅速略过前几日看到的满地树枝,以及,昨晚在我窗前哗啦啦响的你。 曾经多次想写写你,俯身在我窗前的树,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是樟树还是其他。但你和那些我知道名字的树不同,因为它们不在我窗前。我说不上来你有什么特别,只是在星夜回家时,看见你俯身的枝桠,像有人等我回家,很是安心;只是在清晨拉开窗帘时,看见你探头的身影,很想道一声早安;只是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下,泡一杯茶,抬头看见你,很想握个手;只是在飘雪时,看雪花一层一层在你身上堆砌,莫名宁静;只是在刮风时听你独自唱歌,心里竟有些感伤;只是在下雨时听着打在你叶上的滴答声,思绪竟也滴滴答答,在心湖荡起涟漪又散去。 我常常关注你是不是离我又近了一点,是不是一伸手便能握住你。我想,住在我上面的(空调拆去后留下一个管道,常听见翅膀扑棱的的声音,想来应该住着几只鸟儿)鸟儿就没有这种烦恼,她总能在想你时,就飞到你身边,细语几句,或者静静偎着你。她也能在清晨用清亮的歌喉唤醒你,一如你用沙哑的低音唤醒我;她更能从你这个肩头跳到那个肩头,像在弹奏一曲乐章;而我只能踩着你的影子跳跃,以为那是你。但我并不羡慕鸟儿,她常常吸引你的注意,而你,年复一年,守在我的窗边。 睡意渐渐散去,我抱着你应该不会离开的念头,起床,刷牙,洗脸,换衣,就是不拉窗帘。窗外声声呻吟与昨晚你的絮语,叠叠重重。我终是忍不住,拉开窗帘,你是最后一枝。拿着锯刀的人正骑在你脖颈,绳索也绑着你的胸膛,只那么一瞬间,我还没听清你在说些什么,你已轰然倒塌! 现在,我会在一棵树下停留,将单车放在几米开外,独留自己。明明耳机里是轰炸的音乐,我却好像听的是你。可是总得离开。就像起风了,树叶就会飘走,我的嘴角,上扬后,就会垂下。 我还是不能明确,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在敲完这些文字后,在一天的疲顿后,我回到家,看见光秃秃的枝头,看不见你,会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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