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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人如秋燕,舍旧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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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2: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金牛 于 2013-11-18 21:0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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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三场秋后雨,遍地生黄金。雨后的下午,空气清清爽爽,纯净了许多。伸一下懒腰,打一个哈欠,信步于翠柏之下,双手呈倒八字张开,承接树缝里点点雨滴,明显能够感受,浓浓秋色,丝丝凉意。夏才去,校园古树,韵味十足。依偎主干,两手合抱不起,枝叶葱绿遒劲。一枝独粗壮,约与地面平行,形似巨手,伸向西北,迎来送往。季节更迭,不见秋燕枝叶栖,唯见祖孙秋千荡
    当年,寒窗苦读,心系夏燕,故祠可依,乐此不疲。古柏名校,相得益彰。此校依祠而建,叶氏祠堂,雕梁楹联凸显,画栋古色古香。叶祠高中,背山面河,人才辈出,地灵名赫,口口相传,享誉一方。高中就读于此,借宿厢房。闲坐木亭执书读,日日就餐老井旁。藤绕旧砖墙,日见古木长,方庭遍布鹅卵石,翠柏屹立院中央。常见夏燕,捕食于田畦,叽叽于翠柏。校树繁茂,燕子起起落落,比翼双飞,一前一后,燕呼人应,毫无寂寞。早读常诵《诗经》:“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几多羡慕,人独立,雨线密,雌雄相伴,飞则相随;几多想往,燕飞于空,榜上有名,升学如意!炎炎七月,高考在即,燕呢喃,梦甜蜜。
    儿时,春燕声啾啾,此起彼伏,无法忘记。春风吹,柳鹅黄,桃花红,雨蒙蒙。燕飞飞,衔暖泥,归邻家,始筑巢。只恨老屋厅堂,柴楼阻挡!望眼欲穿,燕子不来,既嫉妒,又惆怅。日日远望,前呼后喊,燕子却回他人家。希望徒劳,人不知;企盼成空,有谁怜?苦孤影,伤春风,瓦屋凄冷,木门空寂。时有“泪眼倚楼频独语”,却看“月儿初上柳,燕子先归翡翠楼”,嗟怨燕子势利,无情无义!不甘冷落失意,便端来竹梯,为燕搭窝。一片瓦,两根桩,位于堂壁正上方,燕巢垒成,喜之悦之。晨风习习,我常常站在离大门好远的地方,幻想燕子寄情于我,知我苦心,空巢下落。衔泥入我家,堂前燕子飞,但见:乳燕饥,喙衔虫,依次喂。恼人春燕,不遂我意,念旧千千结,为何仍朝故巢飞?此恨绵绵,而后经年。
    如今,祠已毁,难挽回;树犹在,却独立;古柏翠,夕阳斜;新楼立,徒伤悲,所谓“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十年前,创建示范,一纸香灰,拆祠建楼。雕梁、画栋、庭院、厢房,终成噩梦;对联、绘画、鼓石、镂窗,灰飞烟灭。校园文化,毁于一旦。一切美好记忆,变成文物,无影无踪。唯见百年翠柏,作为唯一残存,昂视校园沧桑,见证古今变迁。风凉草黄秋已远,燕子向南飞谁家?校园幽径,落叶零星。无可奈何燕秋去,似曾相识春归来。伊人迁徙,蜀山路曲,何其难,独徘徊;秋燕南飞,天高地远,何所惧,适时回!
     
当下,古柏不应悲,秋去春可回,今年树上燕,明春可回归。新楼不必喜,钢筋水泥,千篇一律,随时能复制,推倒可重建。旧祠宜哭泣,此地唯一,一朝遭毁灭,永远失去,难以寻觅,无法还原!不是所有的喜新厌旧,都能经受时间的考验;不是所有的朝三暮四,都可换来永恒的如意。新人不比旧人笑,新桃何必换旧符!旧家具,日久生情,弃之怜惜;老古董,年深增值,收藏无价;老房屋,人气累积,岂能荒废?旧时王家燕,飞入百姓家,不知是喜还是悲?或许,一时求新强弃旧,徒留遗憾日日悔。故祠故人随月逝,旧巢旧燕逢春归。人如秋燕,舍旧其谁?执子之手,共度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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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2:5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没有惋惜、可惜、悲愤......人生就不会太圆满。但愿后人,也会如此缅怀当今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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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3: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小圆香径独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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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4: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看海 于 2013-11-18 14:35 编辑

祠故人随月逝,旧巢旧燕逢春归。且等春来日,燕儿双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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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4:30:11 | 显示全部楼层
文辞工整,意味深沉,古韵之中透着现代情趣,真正美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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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7: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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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发表于 2013-11-18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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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18:02: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云烟 于 2013-11-18 18:17 编辑

品着社会变革的果,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无病扎针,七拼八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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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haowenzhang.net/wenzhang/1087621 云烟也有自己的观点  发表于 2013-11-18 20:41
怎么不问鄢儿?  发表于 2013-11-18 20:15
美文何必强问出处 都是云烟 何苦执着  发表于 2013-11-18 18:46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发表于 2013-11-18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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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20: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拜读,受教,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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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9 12:37:4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竹 发表于 2013-11-18 12:57
如果没有惋惜、可惜、悲愤......人生就不会太圆满。但愿后人,也会如此缅怀当今的我们。

人若如燕念旧,世间就会除却许多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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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9 12: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云烟 发表于 2013-11-18 18:02
品着社会变革的果,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无病扎针,七拼八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云烟博士的阅读水平就是高!一目十行,就会有新奇的结论。{:soso_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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