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朱红气愤又伤心地告诉土生:“吴凡结婚了。” 土生隐约有些幸灾乐祸,他只是说:“哦,我刚刚听说了。不过,我也不想送礼,免得人家以为我想高攀他!” 他说得很流畅,已然不是一年前的那个特怵女生的土生了。 “你说他是不是想摆脱我,才急着结婚的?他用得着那么急吗?我朱红就那么差吗?”朱红其实不需要土生说什么,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他不过是个花花公子而已,有什么本事呢?到人事局,还不是靠他爸?他是长得帅,可帅能当饭吃吗?他是有个好爸爸,可好爸爸能罩他一生吗?” 那时,土生就在他的办公桌边,跟朱红面对面地站着。他的目光对着朱红的眼睛,不躲不闪,反正朱红对他也是视而不见。 朱红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桃红越来越明显,眼里还涌出好多亮晶晶的泪珠……终于,她的泪干了,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明晰地凝聚到土生的脸上,仿佛到这一刻才发现,她面前就有一个非常好的人,竟而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扑到他的怀里去,以致那高耸的胸脯,快抵到土生的衣服了。 土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其实,他不如你,你比他强多了!”朱红的声音忽然变得那么温柔,那么深情,让土生有了片刻的晕眩。 很快,土生镇定下来,搪塞说:“我哪能跟他比啊?他现在是人事局的领导,我只是一个刚刚转正的民师。” “你全是靠自己,你比他强多了!”朱红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你实在,他轻浮;你热忱,他油滑;你勤奋,他懒惰;你能干,他只会哄人……你比他强多了,真的。” 土生有点不好意思,移开目光,看了看窗外。窗外有棵枫树,正午的阳光染着它,使它像正熊熊燃烧的火,而那枫树的脚下,还铺着一层落叶。 “哎,小郑,”她用手臂碰碰他,好让他能回过神来,“你说我是不是早就应该把他给忘掉?” 土生只有苦笑,这还需要他说吗? “一个跑去跟别人结婚的男人,再想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她自己又回答了,接着她又有问题了:“小郑,你不会像他那样,着急结婚吧?” 土生迟疑了一下,说:“我也准备结婚了耶。” 其实,那时的土生刚刚认识周青,才一起看过一场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