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纪事（下）路过三峡（二）畅游瞿唐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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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畅游瞿唐峡

        请您翻开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466或472—527）的《水经注》，将会有助于您去畅游三峡。关于郦道元，据史料记载，字善长，范阳涿县（今属河北）人。仕北魏至安南将军、御史中尉等职，出为关右大使，被刺杀。他好学博览，在各地“访读搜渠”，留心观察水道及风土文物，撰写成我国古代重要的一部地理著作《水经注》。据《水经注·三峡》载：

        “江水又东逕广溪峡，斯乃三峡之首也。其间三十里，颓岩倚木，厥势殆交。”

       广溪峡，即瞿唐峡，又名夔峡，所谓“夔门天下险”，便在此峡谷中。它西起重庆市奉节白帝城，东至巫山县大宁河口，全长8公里，郦道元称30里，可见古代的一里仅等于现在四分之一公里强。作者还写到，峡谷两岸倾斜的岩壁和依山生长的高大乔木，看它们的样子，恐怕有要交接起来的趋势。

“北岸山上有神渊。渊北有白盐崖，高可千余丈，俯临神渊。土人见高白，故因名之。天旱，燃木其上，推其灰烬，下秽渊中，寻即降雨。常璩曰：县有山泽水神，旱时鸣鼓请雨，则必应嘉泽。《蜀都赋》所谓‘应鸣鼓而兴雨’也。”

       郦道元的这段文字，介绍了瞿唐峡的北岸有座高耸入云的名叫“白盐崖”的山峰，登峰燃木推灰秽渊便可人工降雨，另外的办法是鸣鼓请雨。据我所知，这恐怕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人工降雨的记录了。当然，作者并未忘记给读者交代资料来源，第一种人工降雨方式来自“土人”的讲述，属于直接的第一手资料，仅管并非为作者的亲眼所见，仍然有较高的可信性；第二种人工降雨方式则来自于《华阳国志》和《蜀都赋》的记载。《华阳国志》的作者是常璩，《蜀都赋》的作者是左思，他们都是晋代人，距作者生活的年代不远，理应了解其文品人品不会太差，也较为可信。

       “峡中有瞿唐、黄龛二滩。夏水回复，沿泝所忌。瞿唐滩上有神庙，尤至灵验。刺史二千石经过，皆不得鸣角伐鼓。商旅上水，恐触石有声，乃以布裹篙足，今则不能尔。犹飨荐不辍。”

       大自然的无穷造化，鬼斧神工，造就了三峡的美景，可是，在三峡水库修建之前，这里却是一条极危险，极难通行的航道。也正因为大自然的造化的神奇、神秘，大自然力量的巨大而不可测量，使我们的祖先对其产生了顶礼膜拜的虔诚。直到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行经三峡的人，仍保留着在进入三峡之前焚香祷告，出了三峡在焚香谢神的习俗。不管船只是上行下行，在三峡危险之地瞿唐滩神庙里的神祗，一定会有旅人丰富的供奉可资享用的。

       现存古迹有白帝城，即刘备托孤处，也即是杜甫诗中的夔州，瞿唐关故地。杜甫诗“白帝瞿州各异城”，实因瞿唐关在奉节瞿唐峡口附近，而白帝城则在奉节东的白帝山上。其下，即是著名的滟澦堆。这是挡在瞿唐峡口的一块巨石，据记载，冬春枯水时，此石高出水面数十丈，“方夏秋水长涨时，水又高出堆数十丈。”1958年，长航为便于航运，已将此石炸除。可惜了，我们未能一睹瞿唐滩神的尊容。

        郦道元说：“此峡多猿。猿不生北岸，非惟一处。或有取之放著北山中，初不闻声，将同貉兽渡汶而不生矣。”

       猿猴，乃我们人类近亲，高级灵长类动物也。郦道元发现了猿生南岸而不生北岸这一有趣的生态学现象，可并未解释原因。其中有好事者，曾作试验，有意捉了猿猴放生于北岸，可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放生到北岸的猿猴，开始听不到那固有的令人断魂，摄人心魄的叫声了，随后，又与貉兽一同渡过汶水（岷江），最终不愿生活在瞿唐峡北岸的环境之中。这使人不由得想起“黔之驴”来，是不服水土吗？亦或是生态位现象使然？

         “其峡盖自昔禹凿以通江，郭景纯所谓‘巴东之峡，夏后疏凿’者”， 郦道元亦将开凿三峡水道的头功记到了大禹的名下。

南风醉

随着先生美文游了一回三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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