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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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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火叶子 于 2013-9-10 15:16 编辑
蒲公英里的小小少年
文∕宴宁宇
如果时间是激流险滩,那么我和席南还有堂哥郑云飞三人就是最团结无畏的水手,四季更替时光相摩擦,我们依旧保持着一种稳定的三角形看云看天一起长大。花开一季落一季,而我们的友谊花在喧嚣中从未凋零。
屋外绿意盎然,强烈的阳光打在上面如翡翠闪耀晶亮的光泽,屋内,席南,郑云飞被两台电扇吹乱了发型,手里捣鼓着钓鱼用具。你们就不怕晒成焦黑炭?烈日当空躲之未及,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郑云飞嗤之以鼻,你懂什么,这是一种智者的人生态度,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他左耳宝石蓝色的耳钉在主人瘦削的脸蛋和不屑表情的陪衬下,似乎幽幽散发着讥笑的光芒。
像叶佳莹这种只知道看偶像剧,做着白日梦的人,不理解是正常的,钓鱼是一种低调的做人姿态,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席南自得的单手打着姿势,一只手从渔具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两人充满阴谋色彩的眼神几秒交汇,已被烈日光顾的脸顿时比花灿烂。在我逃跑之前,两人开怀的笑声大有指点江山,英雄功成的豪气。
我逃跑是因为我怕软体动物,蚯蚓是其中之一。这两人一个浓眉大眼斯文稳重,一个眉清目秀大大咧咧,时常狼狈为奸以捉弄我为趣,我的一头长发就是在他们的摧残下剪短,渐成了假小子。但从小到大我们是一个阵营,席南是军师,郑云飞是将军,而我是小卒,三人共同开拓者年少的疆场。此刻,要不是碍于他们的身高优势,我想张开双掌在他们的脸上各印下一座五指山。
再次返回到院子里,屋内叫喊声起伏不断,因为在回家之前,我灵光闪现把阿姨养的鸭偷偷放进去了几只。
穿过茂林修竹,阵阵阴凉的风如细腻柔软的手,带着绵绵的思念掠过脸颊。电话里席南问我,你能想象看着一湖波光粼粼的水却不能喝的滋味吗?郑云飞干嚎,你听到我身体里水分流失的声音吗?看来我肩负着救人于火热之中的使命,谁叫我们的关系比铁哥们还铁呢!青春年少里,单薄的心泛滥着纯纯的善意,弥漫着栀子花般悠远的清香。
我们打打闹闹度过快乐的孩童时光,现在也将继续着这明媚活力的青春岁月。学校里,谁囊中羞涩,另外两人请客;谁手机欠费,离交费处近的就帮忙交;谁题目不会做了,三人共同讨论;谁有烦心事,一起倾听开导安慰;谁有见闻,三人一同分享……有人说,我打心眼里羡慕你们这似乎在娘胎里就产生的真挚情谊,而我们心照不宣,时光会使人流离失所变了模样,这些岁月弥足珍贵。
大二那年的暑假来临,火车站里,我和郑云飞,不再是三人行。
郑云飞扼腕顿足,你说我们从小学到大学的缘份友情竟敌不过他交了一个月的女朋友?说好今年去黄山看奇松怪石云海温泉,现在他陪女朋友当暑假工去了,你没看见他那小媳妇样,矜持着呐。
我的心似有飓风袭卷,满目萧凉惨淡,稳定的三角裂开了缝隙,有种空透虚化了尘缘,灰白了时光。望人海中谁的笑脸对着谁,谁又是心事重重几多哀愁。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我也是刚知道,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三人中我长得最帅,最先单飞的应该是我啊,啊,怎么心里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态,郑云飞烦躁地揉揉削短的碎发,眼眶微微发红。
这不是嫁女儿,是娶媳妇,我的纠正很冷。这不过是一种心情。
还好他许诺会请我们吃一个月的饭,黄山之行拍点照片给他,对了,他恋爱的事别告诉他老妈。郑云飞拖着我的行李箱走进候车厅。高大挺拔的背影,当年那些稚嫩的脸庞已日渐变得成熟。
越长大越让我明白,人生像一部直播的电视剧,每个人之于自己是主角,别人是配角,而对于别人来说,我们是配角,我们相遇的时光致使剧情相互穿插,最后又必须完成自己的独立作品,彼此都是静立于身旁的最美好的风景。有人说,朋友这种关系,最美在于锦上添花;最可贵,贵在雪中送炭;朋友中的极品,便如好茶,淡而不涩,清香但不扑鼻,缓缓飘来,似水长流。我们这从岁月里积淀的深厚情谊,也许有天不再形影不离,可它并不是变味,只是打了个弯儿。
蒲公英织成的小小少年梦,被风吹后分散天涯,各奔前程,而这不是一切的结束,单薄青涩的青春,必须习惯这种终归散场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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