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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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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径自吹去 于 2013-2-25 16:27 编辑
时常在梦里见到我童年和少年时的老屋,就让我再想想梦中的老屋吧!
那被父亲检修过二次的老屋,从泥土的墙壁到青砖的瓦房;我快乐的童年和着父亲的辛劳一路相随。在春天油菜花开得金黄热闹时,田里辛勤的小蜜蜂们在老屋泥土的墙壁上安了家,调皮的我会一手拿只白色的小瓶子,一手拿根细竹枝将躲在里面的蜜蜂掏出来;为的只是听他们在我的小瓶子里嗡嗡的哭声,或者拿去和同龄人炫耀一下。
夏天,我躺在梨树上,数树上属于我吃的最大的梨。有一年一树只结了三颗梨,并且都是在我伸手就能够得着的树枝上;于是我们兄妹三人约定一人一个,剩下的日子里天天跑去看属于自己的那颗梨长大点没;终于有一天,哥哥姐姐忍受不了诱惑,吃了自己的那颗梨。属于我的那颗为了和他们区分开来早已被我刮去了上面一层油皮了,但还是耐心等着让他再大一点,再甜一点……一天午后,正睡觉的我被哥哥叫醒,“妹子,你那颗梨没了……”我以为他撒谎呢?跑去一看哪里还有我那颗偏体鳞伤的梨哟,只有讨厌蝉在不停的鸣叫,仿佛在告诉我是谁偷摘了那颗梨。到现在我都后悔那个午后不该睡觉,也不知道谁偷吃了我的梨,那颗被我抚摸过无数次的梨和我童年一样,一定很甜很甜。
那一年在雨季到来之际,母亲病了,父亲带母亲去省城看病。我们兄妹三人由爷爷带着,奶奶在父亲六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爷爷一直未续;大伯又在正风华正茂的时候先走了,童年的我们是无法体会当时爷爷的情感。
从妈妈生病走后,爷爷每个中午都会在饭锅里蒸一点妈妈腌制好的肥肠。他有个习惯,每次必须他先吃饭,等他坐在桌前吃了才我们盛饭,端着碗由爷爷夹给我们每人两、三块肥肠,每次我都眼巴巴的看着碗里的汤,都会被他瞪上一眼,说:没了,小丫头。但还是会再夹最后一块放碗里,其实我哪里知道,爷爷的牙一直不好,很少吃菜,除了这点汤,一直以来都是以辣椒糊为主菜的。
跟着爷爷的快乐也是不少的。在田里干活的爷爷经常捉鳖,每只有五、六两左右,有个五六只时爷爷就用开水烫一下,肉和壳就分开了;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这样的鳖肉,也忘记了爷爷做这些美味的方法,更忘却了他们的味道;或许和现在青菜的味道一样吧。更多时候是一些鱼啊虾啊,爷爷又是用蒸的方法,而后加点盐、油、辣椒糊;但我们也吃得有滋有味。
夜晚,爷爷有串门的习惯,但听见“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哼唱,就知道他回家了;与其说我们等他回家,不如说等他打开那个诱人的小黑柜,取出一个塑料包装,里面分四排,装有二十个蛋糕;每人发两个,剩下的又都放回去。其实那个小黑柜有一根细绳露在外面,用手一拎就能打开;但兄妹三人从来都没有人去打开他,每次都等着爷爷来开启。或许因为雨季潮湿的原因,蛋糕上长了白白的绒毛,心里都怪爷爷为什么不给我们多分两个。爷爷说:这个不给你们吃了,我吃了吧!我们兄妹三人看着爷爷将我们香甜而美味的蛋糕一口一口的咽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又到雨季时,夜晚听见雨滴在已经放好位置的盆子里或滴在放衣服的柜子上,父亲起来接漏;又听见他们商量雨季之后要检修老屋的细声细语,我们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进入梦乡,梦里住着现在的房子,可爷爷怎么也走不出梦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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