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行香子 于 2013-2-1 08:56 编辑
很久很久以前,江南某地有个教书先生,名叫张永,娶了个妻子叫美玉。这美玉不仅年轻貌美,而且心灵手巧。先生在外教馆虽挣不多,但有美玉这个贤内助抚老携幼,操持家务,小日子倒过得红红火火的。 这个村庄里有一个浪荡公子,仗着家道厚实,整日里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而且最贪女色。他早就对美玉这位漂亮女子垂涎三尺。他认为只要舍得花钱,没有弄不上床的女人。有天傍晚,他带上五锭元宝、找上门来。进门一看,美玉正在低头纺线,他就掏出一锭元宝扔到人家怀里。美玉就像没看见一样,只顾低头纺她的线。这家伙看她见元宝不动心,就又扔出一绽元宝。美玉还是若无其事。这家伙以为她嫌少,过一会儿扔一个,过一会儿又扔一个,五锭元宝全扔完了,美玉还是不理睬他。浪荡公子忍不住了,捋捋袖子就想“三牲圆子饭——硬上”。就在这里,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慌了,连元宝也顾不上捡了,转身落荒而逃。 来人正是美玉的丈夫张永。他看到从自己家门窜出一个男人,就认定妻子和这男人一定有染。进屋一看,妻子脚边摆着明晃晃的一堆元宝,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抓住妻子的头发按在地上痛打,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贱货,竟敢背着我偷人养汉!为了几个元宝,你就出卖自己的贞操,叫我这书香子弟、圣人门徒有何脸面见人!快带上你这卖身钱,给我滚蛋!”美玉有口难分辩,她苦苦哀求丈夫听她解释。可盛怒之下的张永哪里听得进去?一纸休书就把妻子美玉赶出家门。 美玉哭哭啼啼别了婆母和两个孩子,带上那几锭元宝向娘家走去。走到半路上想想不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张永休了,还有啥脸面回家?见到爹娘怎么说呢?于是她心一横,女扮男装,渡过长江,从安庆来到安徽桐城,在金神墩的老街上租了几间房子,开了个小吃铺子,顺带养了几头牲口。来往行人,到此有吃有住,生意做得很兴隆。 由于美玉善于经营、热忱待客,钱越赚越多。后来又租下几间房子,店面越来越大,光伙计就招了十几个人。伙计们见掌柜年纪轻轻,象个奶油小生,却又没带家口,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就编故事骗他们说,自己命苦,两年前老婆死了,娃已送人,不想再娶了。就这样又过一年多,还是没人知道她是个女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那位张永先生。美玉一走,老母要她侍候,娃娃要他抚养,家务要他料理,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哪能专心教书?不是迟到,就是旷教。没过多久,学馆把他给辞退了。张永原本就是个掂不得轻、拿不得重的人,啥也不会干,眼睁睁坐吃山空。不到两年,夫妻二人苦苦经营起来的一点家业被他败个精光,只好把老母托给邻居们照看,自己领着两个孩子过长江,到怀宁、潜山、桐城一带乡村要饭度日。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有一天,张永带着两个破衣褴衫的孩子,一路乞讨来到桐城金神墩,天黑没处住,只往亮处走。他走进了美玉的小吃铺子,要求店掌柜的给口饭吃,留宿一晚,哪怕住牲口棚都行。 美玉眼尖,她一眼就看到进门的这几个要饭的原来就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不由得又气又心疼。她忽然心生一计,何不借机教训教训这个负心汉子?她不动声色地对张永说:“听口音你也是江南人,咱们还是老乡呢!我怎么会叫你爷儿们住牲口棚呢?那可不是人住的地方啊!来,先吃了饭再说吧!”她吩咐伙计们摆上一桌酒菜,让他们爷儿三个美美地吃了一顿。 刚一丢下碗筷,美玉又叫伙计们领张永去洗澡,自己先带两个孩子去睡觉。张永洗过澡,管账先生走过来笑嘻嘻地问他:“我家掌柜的待你怎么样?”张永连声道谢,说“好啊,恩重如山,恐怕今生难以报答!”管账先生说:“要报答也不难。我家掌柜的是个单身汉,不知怎么一见你就动心了,他要你今晚给他陪睡。”张永一听,吓了一大跳:“哎呀,我也是个男子汉,怎么给他陪睡?”管账先生说:“小声点儿啊!这事谁敢张扬?我对说句实话吧,人家不想走水路,要走旱路。你呀,干脆就委屈一晚吧!”张永还想推辞,管账先生把脸一板:“你如果要是再不答应,就交了饭钱滚出去!”“这——”张永嘴软了,如今是秀才掉到井里——顾不上靴帽衣衫了,就低下头乖乖地被帐房先生送进掌柜的房间。 美玉见张永进了房门,不由得冷笑一声:“酸秀才,宽衣解带吧!”“是!是是!”张永羞得满脸通红,哆哆嗦嗦地脱去衣裳。不料,掌柜的脱下鞋子,把他按在床上照着屁股就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好你个书香子弟,圣人门徒,你就心甘情愿充当男妓,真是禽兽不如!你丢了你娘老子的脸,丢了你妻子儿女的脸!凭你这副德性,还有脸不分青红皂白地骂自己的妻子偷人养汉?我打死你!”张永一听,这话大有来头,就捂着屁股惊奇地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美玉摘下帽子,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张永一见是他的原配妻子,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喊道:“美玉啊!我不该----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三七二十一,就一纸休书撵你出门,都是我的错啊!请原谅我吧!”最终,贤良的美玉还是原谅了他。 从此以后,这对夫妻和好如初,他们把生意越做越红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