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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二十七是本人的生日,人们常说:儿的生日母的难。此刻我并没有去想母亲十月怀胎带我的那份艰难,更多的还是怀念沙塘老家坟山上永远长眠的父亲,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仿佛只有父亲才把我的生日别在苍老的胸口。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在我小学的时候有次过生日,父亲竟然陪我玩了一把扑克游戏小猫钓小鱼。要知道父亲从来不沾扑克,他在中年的时候把悠久的烟史给戒了,之后剩下来的爱好就是喝酒。其实说真话,他也没有功夫去消遣那些娱乐,那些年他在车站上班,就像一只陀螺在老家与县城之间转,上有我的爷爷奶奶,中间还有两个弟兄,最下面的就是我们三个儿女,这身后的一大拖子逼得他根本没有时间停歇下来。所以那次我过生日他主动提出来要陪我玩一把小猫钓小鱼,因为其余的牌游戏他也不会玩。在老家堂屋的八仙桌旁,父子俩个玩了一个下午,要是我输了就得接受父亲坚硬胡茬的惩罚,在现在的孩子眼里来看,可能认为这是非常土得掉渣的游戏了,没有品位。但那个年代这算是极其弥足珍贵的生日礼物,这也是父亲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摸牌。
后来去了部队,在快过生日的时候,父亲总如约寄来一大包桐城的特产,还寄来一百元汇款,在附言上写到:三儿,生日快乐!父亲对我的生日祝福在异乡的三年里葱茏蓬勃,迎风生长,收缩着我想家的伤口,父亲的大爱行走在长长的军旅路上,摘不尽的芬芳温暖着我歪歪斜斜地足迹。回来后很难忘记在父亲病逝前他给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那天清晨他起得特别早,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父亲身体内的癌细胞逐渐扩散,他还不忘为我煮个鸡蛋,说这是孔城老家的风俗,过生日的时候煮个鸡蛋然后躲在锅灶边剥壳,能剥去灾性。做完这一切然后又去菜市场买我喜欢吃的菜,更难忘记的后来在太阳城购买白酒的时候他和那里的服务员吵了一架,说是酒分量不足,他硬要服务员换一瓶所以就吵起来,其实父亲是很少和别人争吵的,就在车站当领导期间也是如此,所以他的口碑相当好,有人曾说过我父亲三岁小孩都不得罪,可是今天为了我的生日居然和别人吵了一架。
最后他拖着病体亲自为我做了一顿生日盛宴,把我生日过完后他的身体就日况如下,一个高高大大的背影在我年轻的视线中渐渐的佝偻,第二年的五月节来临前夕,生命中疼爱我的父亲永远地去了,他陪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烙印进我生命最深的记忆。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父亲留给我的都是起始,今天是我40岁的生日,如果父亲还在,那该是怎样一种幸福的事情?母亲、哥哥、姐姐都相继从外地打来电话,祝福我生日快乐,但快乐之外,我又想起那个跟我一样如霜的男人,揽镜自照,一根白发的光芒擦亮了中年的脸庞,时间比刀锋还快。
其实年龄越大真的就怕过生日,人们常说四十而立,可是我呢?四十多岁了除了一个形式上的家还有一个延续后代的女儿,什么都没有立,亲人们给我的生日祝福更让我如坐针毡。跟妻子说,干脆买点素菜我们找个寺庙过自己的四十岁生日,也算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布施吧。但没有想到外公的姐姐从千里之外的宁夏辗转回来,他们也将从安庆赶回桐城,没有办法,计划又全部推翻了,我将在嘈杂中过一个宁静的生日。还是回想父亲在的时候有种浓浓地气氛簇拥着我,让我感觉自己象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愿明年不要再过生日了,毕竟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自然地就增添了我对父亲阴阳相隔的思念,心经不起任何抖动,哪怕轻微的!
我的生日永远地连着父亲,一呼一吸中都有父亲的气息在看不见的空间游移过来,愈揉愈痛的眸子仿佛唐诗中那轮发炎的夕阳,父亲,我是你最后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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