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竹 于 2012-10-1 11:17 编辑
从第一场秋雨开始 当我还在憧憬着秋天的时候,一股叫“海葵”的台风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让我们走出了夏季。 风先到达。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肆虐了无法阻挡它的一切,透过每一个罅隙,从最初的疯狂逐渐变得内敛,给予我们一段渴望与惧怕同在的逗留。一首前奏曲过后,雨便来了。 我喜欢听雨的声响。雨的声响不是孤立的,在河流、大地、花朵、树叶……的默契配合下,它有着不同的声响和节拍。于一个夜晚,将窗户打开,不知会有多少偶得闲趣之人伫立在一扇扇窗前,与我一同聆听雨的声响? 我听见树叶和雨水摩擦的声响,是否只需一夜,树叶便会多出一些沧桑?我听见雨水与花朵亲吻的声响,是否只需一夜,花朵便会多出一些芬芳?我听见雨水与大地接触的声响,是否只需一夜,大地便会将惨白深藏?我想象雨水落入河流的声响,是否只需一夜,河流便会更为欢快地流淌?我又听见弈烁“咿呀咿呀”的梦语,替她将蹬掉的薄被重新盖上,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那微笑是否证明她梦见了柔和的奶香? 雨一直下。 文友桐城明月说——所有的燃烧都会拥有一个共同的结局:成为灰烬,或者上升为烟云。这粉身碎骨的永不重生终究逊色于一滴秋雨的周而复始。于是,我便迫切地想成为一滴秋雨,只做着关于蒸发、升腾与再次降落的梦…… 那些抢在立秋之前种下的晚稻正在大口地呼吸,将根进一步地扎进土壤吧?我的左手食指上的那道伤口依旧留有印记,哪怕我已经记不清那一年“双抢”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和那把镰刀的模样。但是我知道,如我所渴望的包容与理解,当一滴秋雨与另外一滴秋雨相遇,它们彼此融入,彼此属于。而我,还属于那个乡村吗?那个乡村是否还属于我?终究,我不是一滴秋雨。 雨还在下。 与我所猜测的一样,楼下的那几株枣树落下了一些枣子。它们本不该这么早早地坠落吧,只是这一阵子的狂风暴雨?阳光、秋风、秋雨,因为这些,早熟的枣儿已经露出微红的颜色,那些叶子,依旧碧绿、光亮。 雨,终于停了,在黄昏时分。雨后的黄昏,祥和、多情。清少纳言在《四季的美》中写道——秋天最美是黄昏。确实,秋天最美是黄昏。换作此时,秋天最美是雨后的黄昏。燃烧了一整天的关于成熟的火焰,在黄昏得以沉静深敛;孕育了几个季节的那些颜色,在夕阳的映照下,变得火红而又平静。夕阳西沉,倦鸟识途,我们都在往家的方向。像秋天的黄昏一样,去感恩一些得到,不去计较那些失去。 一个个或近或远的梦想,也许早已启程,也许选择了在第一场秋雨后踏上征途。那些有关于收获的渴望与猜想,在第一场秋雨的催促下渐渐明朗而清晰,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熟透的果实。 从第一场秋雨开始,一些收获和一些播种开始结伴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