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竹 于 2012-8-12 16:43 编辑
飘在他乡的日子(一)
-----------------------------加拿大的小镇生活
作者:莲子心
一、灰色的见面 06年9月,当我正在美国游荡的时侯,接到老公电话,他找到一份工作在RED DEER城市,那是一个座落在落基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位于阿尔伯塔省中心。 于是我忙结束美国之行,回到多伦多,邦老公收拾行李,老公先于我到达REDDEER,而我收拾刚住一年多的新居,也跑到阿尔伯塔省。 10月的多伦多,秋风起,枫叶黄,满目秋景,说不尽的诗情画意,道不完的朋友友情(走在多伦多士家堡的大街上,宁然回到广东的小镇,没有一点异国他乡的感觉)。再见了多伦多! 四个小时的飞机,晕晕沉沉,老公已在卡尔加里的机埸等我。上了汽车,我们往REDDEER进发。此时卡尔加里的天气已进入冬天,天阴沉沉的,飘着雪花,我们上了2号高速,路两旁是“天蓝蓝,草黄黄,风吹草低现牛群的大草原,高速路两旁,三三两两座落一些小村庄,老公告诉我,REDDEER距卡尔加里150公里路程,中间有5个稍大一点的小镇,这是第三个镇。我提醒老公注意开车,正在此时,一辆警车鸣笛跟上来了,我们以为是追前面的车,我们的车顺着路边停了下来,没承想警察是冲我们来的,又是检查证件,又是测酒精,差不多折腾了两个小时,最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给了我们一个罚单,扣钱加扣分,这不是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到牙。罢罢罢,回家在说罢,等我们回到REDDEER租住的房子时,已是半夜12点了。 二、同警察打官司 十月二十日,对我们来说是个黑色的星期五 ,由于下雨差点误了飞机加上回程得到一个罚单。 接到罚单后,我们无言以对。垂头丧气的回到家,老公说:115元不多(加元,人民币6.7百),算了交吧,咱没有时间精力同他斗(以为国内,民不与官斗)。 咱冤啊,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我咨询房东家的朋友,他告诉我:请律师最少得300大刀,还不一定赢。不过看告票上只写了慢,没有写用什么仪器测速的,如果上庭可能告得赢的。听了他的提醒后,我信心大增,下午又将此消息告诉多伦多朋友,多伦多朋友也说不要怕,只要去就有可能减免(不扣分,扣分两次就长保险)。 于是我同老公按告票上地址上网查找(小镇啊,就是找不到),因为不熟,没有找到。这时我分别在卡尔加里、埃得蒙顿华人网发贴。嘿,有人真的给我发来了相关地图。12月1日我们到达XX小镇法庭。队伍前有几十人(白人最多,咱是少数民族)。排队登记等待(里面有开庭的,有等待的),一位年纪较大的法官接待了我们,我们作无罪申请(法官可能很少有接到无罪申请的人)。 法官听完我们的申诉告诉我们,他会邦我们,就让我们到前台去,前台的接待让我们回家等上庭排期,后来我们接到一封信,说排期在下年的3月16日(从小到大没有上过法庭的我自以为这次过堂是免不了的),同时告诉我们,可以为我们请一个翻译,洋人想得挺周到的。 没想到过了两个月又接到一封信,说小警察不告我们了,撤诉。哈哈,小警察有错就改(这就是加国的国情),咱气也顺了。 三、第一朋友RICHARD(热乔) RICHARD是名德国后代,40岁左右,个子不高,较胖,留着个小辫子,他的姓很奇怪:姓SHORT(中文意思:矮),洋人也喜欢开玩笑,常揪着他的小辫子叫他矮热乔(洋人是先名后姓,大家跟他开玩笑,所以叫他是先姓后名),他也不恼,笑笑大骂:发坑(中文意思是:操你妈)。 他的父亲是温哥华一所大学教授,他是个电器设备维修工程师(加拿大就是电工),而他儿子早定计划做焊工,用九斤老太的话说他们家是一代不如一代。RICHARD是老公进厂指定的师傅,负责指导新人,对老公较热情但对同老公一起从多伦多进厂(两人不同的工种)的另一名中国人好象不那么友好,进厂第一天就问他是不是中国的间谍(主要是某些国人为了达到政治避难的目的,乱说中国在外国有多少多少间谍),气得这位老兄警告老公:热乔不是好人离他远点,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我们已是朋友,如果当时知道这件事,我们就不可能结成朋友了。 “如果有人愿意同你说话,说明这个人对你比较友好”。多伦多一名英语老师曾经对老公说,如是老公如法炮制,同RICHARD交上了朋友。 听老公讲这个RICHARD趣事,我也直乐。“那我们请他吃饭吧,我也想见识他”闷极了的我有一天对老公说。老公当然乐意,第二天同这个RICHARD说了,没承想他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要求老公马上进行控制电路测试考核,老公也不含糊,三两下找出问题解决了。当老公回家同我说时,我惊出一身冷汗:老公是真金不怕火练,不然这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吗。 说出去的话就要兑现,我也就人模鬼样的写了个菜谱贴到冰箱上。时间定在星期三的晚上。 这班是没得上,天冷没得玩,朋友没半个,苦啊苦啊我这个家庭煮妇,五尺的厨房是我战埸,煎、煮、炒、炸将从前的职业女性改造成厨娘。就在我感叹的时侯,听到房外坦克的声音,老公说:这SHORT RICHARD 来了(他开了一辆响声特别大的破车,要多破就有多破)。 打开门这RICHARD SHORT就站在门外,瞧一眼:身高武大郎半寸,肚肥武大郎两尺,亚黄的头发,上短下长,脑后结了个小辫子,穿着个花短袖衬衣(天啦,外面正下雪呢)一脸的微笑,笑中藏着精明,手提两支酒。同行的是一个白人女子,身材略高于他,腰围半斤8两,两眼大大。进门落座,双方介绍:“这是我的拍拉” (同居女朋友)SHORT RICHARD 介绍到。有朋来不亦乐乎老公忙着招呼,发挥中国人好客精神,白酒加文化到也镇住了他们。当然他们也不实时机同我说话,但我是个哑巴,只是微笑,老公既忙着演说,又忙着翻译。第一次交道双方留下了较好的印象。 这个RICHARD,钱没有少赚(一年收入也得10万,她女朋友打两份工),但两口子又抽烟又喝酒偶尔还去赌一赌。所以他们住的房子是旧的,车子是破的,但洋人不讲究,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还有一大爱好—钓鱼。 九九那个艳阳天,冰化了,草地绿了,花儿开了,于是老公忙不迭选购钓鱼工具,钱花了几百,鱼没有钓上两条(真的,只钓上特小的两条鱼,这是后话),这个RICHARD会玩也很热心,除工作上对老公邦助外,还带我们出去玩,经常我们一起开车,上山下湖走河边,青山碧水垂钓人。差不多我们一起玩遍了周边的美景。 他告诉我们有关钓鱼的法律,每当他钓上一条鱼时,一定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尺和秤,他一定很认真量一量这鱼有多长称一称鱼有多重,如果鱼不够长和重,他是一定会把它们放回水中。他一年钓上来的鱼几百条,基本不吃,主要是玩乐,且乐此不彼, 当然也有例有,偶尔他钓上条大鱼,他会将鱼收拾干净,然后送给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亏待他,一定留他吃饭,他也不客气,会喊上他的“拍拉”一起来,经常在我炒好的菜盘里(还没有开始吃饭),边“偷”吃边做鬼脸。 他的家事他也乐意同我们分享,如他14岁大的儿子谈了个16岁的女朋友,他不是很高兴,过几天又告诉我们--他儿子同女朋友吹了,他很开心。过一个月又告诉我们他儿子那个女朋友又想同他儿子和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只不过洋人不开心但也不强加干设罢了。署假到了,我女儿从国内过来,RICHARD见到了,很喜欢,同我们说:你女儿能做我儿子女朋友吗。我说不行啊,我女儿比你儿子原来的女朋友还大啊。哈哈,然后我们一起坏笑。自从他儿子处了女朋友后,这RICHARD在外形上也改斜归正了,剪去了长发,修了个正常男人的发型,也开始减肥,每次都会开心告诉我们他减了多少体重。 我们的友谊在不断加深,现在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但我们经常通电话,互通信息。 圣诞节,老公同他通电话,他告诉老公,他现在一个人,儿子搬出去自已住了,他的“拍拉”住在自已的小屋里,“我需要找一个女朋友”,他虽开玩笑,但也透出他的无柰。 四、九九艳阳天 07年春节,我回了一趟国,回国的日子是快活的,快活到忘了地球另一边的老公。当国内春暖花开的时侯我告别父母兄妹朋友家人回到老公身边。 此时的RED DEER也已进入春天了,而老公在我回来前一天搬离了地下室,住到公寓里。公寓外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棵大树,枝条上正孕育着一颗颗苞芽,雪化了一部份,露出了黄黄的草地,不经意间露出一两片绿,房子对面和背面是个小森林,喜鹊成天喳喳的唱着,小松鼠是少不了,不时展示它们高超的技艺,在枝条上腾来跳去。 楼上住着一对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偶尔在门口遇到他们,更多的时侯是他们站在窗前,同我们挥手问好。 这里春、夏、秋景色怡人,时不时在居民区看到鹿,我想这是此城市名的出处。 城市人口不多,10万人左右,大部分是白人,这个镇的人特别友好,每天清晨,大家见面不管相识不相识都互相打招呼。记得有一次一个半大的孩子对我说:GOOD MORNING!而我一时忘情直接用中文说:早上好!看到那孩子一脸疑问,我才发现我说错了。 4月份开始了我的读书生涯,我们的学校同新移民服务中心办公室在一起,这些办公室人员经常到我们的班级宣传他们的政策。而老公较好的英语成了宣传中国文化的明星。 第一次他们找到老公去参加留学生座谈会。第二次是到一所小学,对小学生讲述中国文字及中国的儿歌,看着那些孩子们一笔一画学写中国字,我就直乐。 第三次是到一个老人院,主办方在网上下载一些文章,那都是些什么--是那些法X功组织歪曲中国的文章,于是我们撇开这些,同他们讲中国的过去现在,然后那些工作人员恍然大悟,原来中国是这样。 第四次是在政府庆祝中国新年的晚会上,老公作为中国人的代表第一个上台发言,而台下坐着的有他公司的领导、政府议员,市长。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的弦耀的事,主要感觉这里的政府工作人员都是那么平易近人。 除第一次我没有参加外,下面几次我都奉陪。平时不修边幅的老公翻出压箱底的西服,过了一把穿西服的影,还不无遗憾的说:要是带一套民族服装来都好啊。 这里的人干的都是实事,年底除寄卡片给我们表示感谢外,还给我们寄来了支票,钱不多,但心意领了。 五、第二个朋友PAT 在学校里接触的人多了,知道的信息也多了,当时老公班上有一个小广东,他告诉我们这里的图书馆专门为新移民找一对一的英语老师,且免费。于是我们找到这个图书馆见到工作人员LOUISE,她耐心的听起我们的要求,并让我们填表。她告诉我,现在因为新移民不断增加,TUTOR(中文意思:家庭老师)供不应求,让我们等。不过现在图书馆有会话班。如果我们想参加今天就有。于是我们见到了我们第二个好朋友PAT。 PAT来自英国,年纪约60岁左右,个子不太高,微胖,亚麻色的头发,一双蓝眼睛。一双儿女,有两个孙子,儿女们都很孝顺,节假日的时侯会来看她,平时都是各干各的活。 她退休前在一家医院工作,现在退休了,一个人把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新移民。她是图书馆CONVERSATION CLASS老师,义工,一做就是四年(现在还在做),每个星期工作三天,每次2至3个小时。她除奉献时间给我们这些人外,还经常做蛋糕带给我们吃,什么巧克力蛋糕、萝卜蛋糕等经常变换花样,有时她没有时间做她会买巧克力等糕点带过来。有些学生没有车,她就是免费的司机,她把每个学生当成自已的孩子。如果我们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打电话给她,绝对的有求必应。她除教我们英语外,还经常带我们参加各种各样的PARTY(聚会)及各种舞会。让我们接触到加拿大人及文化。 平时她都乐哬哬的,对学生很亲,但有一次她也生一个学生气,那是一个圣诞节,她邀请几个同她谈得来的学生到她家过圣诞节(其中就有我们,但我们有约在先,不能前往),一个持工作签证的学生(忘了那个国家人),一走进她家连个问侯的话都不说,第一句就是:有什么吃的,我饿了。一句话使正在忙碌的PAT怔住了。“人是感情动物,是要交流的(主要是PAT让学生多开口说话),那能这样呢”PAT这样对我们说,但说归说,她对这个学生还是一如继往的关爱。 PAT是个爱生活的人,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大部分的工作是义工,她的性格很开朗,经常同我们说笑,我的一个朋友,看她手相说她今年走桃花运,会找到“男朋友”。她很开心,逢我们就说。我们也祝愿她找到人生的另一半。 现在我搬离这个小镇,但经常同她通电话,我们也会经常到RED DEER看看老朋友,有时走不开,会打电话告诉她我们想她了,她就会开车上来看我们(来回3个多小时)。还给我们带来她新做的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