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遥远：老板玩中学生处女的道德警钟

逍遥游

五一节在杭州，浙中老乡来访，提到一个刚发生的案件。一名正值花季的14岁女中学生，被某企业老板约出游玩后，随行老板、机关干部、村干部先后跟这个女孩子发生性关系。而社会普遍流传，该学生所在中学学风很差，约有十来名未成年学生被老板、干部所包养。我听了，非常震惊。为了验证消息真实性，通过公安和媒体朋友电话查询，回复说基本属实。目前，警方还在调查。
　　我也是一个女儿的父亲，闻此除了震惊，更有满腔愤怒。以同理心去想象，受害学生父母情何以堪，该是如何痛心疾首！那些人模狗样的有钱人、有权人，如尚能心存几分天理良心，怎么能对天真烂漫的中学女生下得了魔手？
　　“买处”，这充满封建社会荒淫无道的词汇，很多年来就已经成为暗地里的富豪权贵新时尚。在一些权贵尤其是为富不仁的老板心中，崇尚“玩处女体现成功人士身份”，“玩处女见红，可以化灾避祸带来好运”。 前几年震惊全国的习水县公职人员嫖宿幼女案，记忆犹新；“丽水多名女中学生遭强奸，涉及多名村委会主任”的骇人新闻，惊悚在耳；甘肃一黑老大（老板）涉嫌强奸多名女中学生，家长举报惊动省长。百度一下“包养中学生”，居然可见中介联络热线。而今，浙中老家企业老板、干部玩中学生处女，玩出了火，收不了场。虽然目前出于刑侦需要，或是宣传部门的考量，丑事还没有传千里，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些伤天害理、违背人伦的恶行，必会被媒体曝光，在接受法律严惩同时受到公众强烈谴责，而身败名裂。
　　有权有钱的大爷们“买处”，一部分是基于少女年幼无知、好奇、虚荣而直接诱奸，一部分是通过中介介绍实施犯罪，当然也有贫穷少女为了谋生、救急而误入歧途。不管何种方式，都涉嫌刑法严惩的强奸幼女罪。权贵们一次次的兽欲发泄，崩塌了一个又一个成长少女的童话世界，严重伤害其身心健康，精神伤害亦将伴随其很长时间，甚或因此自暴自弃，毁了美好未来。“包养中学生、玩处女见红”，如此荒唐的邪教恶念，像一种让人上瘾的毒素在某些权贵圈子暗中蔓延，其犯罪动因，已不仅仅是“及时行乐的淫乱思想，极为低下的道德水平，淡薄的法制观念，人格脆弱和主观意志不坚定”等主观原因所能囊括。“什么都已经玩腻了，去玩学生处女。”这种无道德底线的权贵新时尚，才是让我们惊惧和忧虑的社会现象。因此绝不容许存在用权钱去摆平犯罪、大事化小的司法空间，放纵一个禽兽，就是怂恿一千个禽兽。
　　早在三年前，当“买处、嫖幼”犯罪态势上升的时候，我就写过评论《“处女商品化”折射出中国式邪教恶行》，文中提到：“公务员嫖宿幼女案、传销式强奸幼女案成为典型案例。这些有权有钱的成功人士，已不再满足于一般的玩乐享受和刺激，而要追求日日新鲜的性猎物，更千方百计奢贪牟取一种‘处女商品’。在沿海发达地区的灯红酒绿场所，每年都有大批来自欠发达省份的少女，成为某些富豪和权贵们垂涎三尺的‘书包妹处女’，成为这些衣冠禽兽们日夜寻觅的‘热销商品’。从千元人民币到数万元人民币，女学生的贞操、人格与尊严被标价出售，贱卖着、践踏着、侮辱着。”处女商品化，敲响中国道德城堡沦陷的警钟。
　　在近年发生“买处”事件中，引发我忧思的，是企业老板群体的道德危机。当下中国相当一部分企业家，其产品生产极不道德，各种有毒的、有害的、造假的，层出不穷，赚钱昧了良心，无视法律；而赚钱以后呢？天价婚礼的老板、聚赌成瘾的老板、斗富斗狠的老板、妻妾成群的老板、高利贷加黑社会的老板、淡漠慈善的老板、横行霸道的老板、寻衅滋事的富二代、玩学生处女的老板，为数不少，生活方式毫无品质和精神境界可言，缺失道德和信仰，除了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食色，性也”的生理欲望。既然道德没了，人欲就变成了洪水，任其泛滥，什么都敢玩，越新鲜越刺激，就越趋之若鹜。
　　企业老板是社会的精英群体，是创造社会财富的主要组织者和引领者，也应该是社会道德责任的主要示范者和推动者。但是现实不容乐观。温家宝总理谈及企业家责任时，忧心忡忡地指出：“诚信和道德是紧迫问题。”这不仅仅体现在产品和人品的昧良心，更体现在中国企业家群体严峻的犯罪率升高现状。据《2011年度中国企业家犯罪报告》，国企企业家受贿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生活腐化的占比最大，民营企业家诈骗、“涉黑”（包括情色犯罪）案、赌博案的占比最大。团伙犯罪极为突出，企业家犯罪作恶就恶一窝。企业家犯罪不仅仅是个人和企业的损失，也是社会的损失。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有更多健康的企业和有道德责任的企业家。
　　马克思•韦伯在《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认为所谓的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就是“克制消费欲望+全力积累资本”。西方企业家是将禁欲与谋利统一起来的独特群体。新教伦理将克勤克俭视为至高的品德，将财富追逐视为上帝赋予的天职。谋利是天职，是上帝的旨意，是有信仰之人应有的行为。这种新教产生两个功能：一是有助于资本积累。别人在纵情消费中而衰败，自己在节俭中而积累。这是资本积累精神的基石。二是有助于道德势能的提升。西方企业家在其发展之初，通过积累资本取得了经济力量，同时通过禁欲行为取得了道德力量，显现出了一种纯粹的“发展型人格”力量。经济和道德这两种力量聚合，就具有了改造和治理整个社会的前提。他们最终取得经济、道德、文化和政治上的全面成功，与前期自我道德约束分不开。
　　与西方企业家相比，中国企业家从一开始似乎就存在两个缺陷。第一个缺陷是，封建官本位流毒较深，官商常常形影不离，相当一部分企业家是权力资本化的受益者，把公共资产从计划系统中引向了市场，将其转化为自己的谋利性资产。第二个缺陷是，中国企业家没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精神，似乎缺少一个新教革命的“禁欲+谋利”的培育阶段，一开始就本能地成了“谋利+纵欲”的混合体。同时在文革阶级斗争运动中，传统文化受到毁灭性摧残，而没有“教堂”的市场经济是魔鬼乐园，没有完善法治的市场经济是潘多拉魔盒，官场腐败风气更加剧了企业家精神世界的堕落。在某些企业老板观念里，官员有权可以“买处嫖幼”，咱有钱也当然可以玩中学生处女。
　　一些粗俗暴发户和强取豪夺的官商，奢侈纵欲，无耻无良，引起公众广泛的不满和愤怒。但也应当看到，企业家道德建设越来越受到官方重视，近年来知名企业家犯罪减少了。一是因为中国市场经济秩序越来越规范，知名企业经营遵纪守法更有发展空间和前景，犯不着冒险踩法律红线去图利；二是因为知名企业家形成了道德人格，不仅为社会创造财富，更注重弘扬自己的道德感召力。在我老家，民营企业非常发达，大小企业老板遍地，“买处”之类恶行毕竟少数。而像一些上市公司、著名企业的老总们，大多是创富和道德楷模，成为社会真正的主导力量。
　　对民营企业而言，企业老板的人格，往往就是企业人格；企业老板的命运，往往就是企业命运。创业不易，守业更难。放纵欲望，丧天害理，必将自我毁灭。企业家不但要有钱，更要有范。这个“范”，就是道德风范，就是人格魅力，为富不仁的事坚决不干。莫忘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永远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