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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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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中午,烈日炎炎,骄阳似火。吃罢午饭,我便如往常一样在店中上网胡乱地浏览当天的奇闻轶事。
记得当时有一篇写晋惠帝的文章甚是吸引眼球,看得也是相当投入。文章大意是,某日,艳阳高照,春风荡漾,晋惠帝与群臣畅游皇家林园----华林园,忽闻蛙声一片,惠帝茫然不知何物,随问:“此乃何物?”沉默片刻有大臣斗胆答道:“此乃蛙鸣。”惠帝随出惊人之语:“此鸣者为官鸣乎?为私鸣乎?”群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见多识广的宦官贾胤对曰:"在官地为官鸣乎,在私地为私鸣乎。"……
正当我反复咀嚼,哑然失笑之时,忽然有人进店。只见此人,肥头大耳、衣着考究、面色通红、眼光迷离,还不时打着饱嗝,浑身散发出一阵浓烈的酒气。来者只顾自的,低头看着柜中手机。见有人来,我便起身相迎,待走近一看,觉得很是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正当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之际,来者抢先开了口,问道:“你这里的手机都是山寨机还是品牌机?”此言一出,犹如醍醐灌顶,我记忆的闸门迅速打开,原来工商所的陈大所长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罪过罪过啊!我于是赶紧的讪笑道:“陈所长今天下乡视察啊!?”此时所长的头都没抬,答道:“是啊,下乡检查检查!”我奉承:“陈所长不容易啊,这热天的,辛苦了!”但心里却默默地想着,真是来者不善啊!
片刻之后,陈所长的头缓缓的抬高了些,眼光洋溢出怪异的光芒,吼道“妈的个B,等了你好久,来也来了好几次,都没逮到你,不是关门了,就是到贵阳去了,今天老子总算是逮到你了!看看你的货啊,是不是都是山寨啊?我们上次发给你的那个手机真伪告示牌呢?是不是给老子丢了啊?在我的地盘上都要老实点,小心老子收了你的货!”浓烈的酒气伴随着火辣的话语劈头盖脸的迎面扑来,听得我是头皮发麻、心惊肉跳的。心想,真他妈的晦气!看样子,今天是逃不了,不得不破点财了啊!我话风赶紧一转,答道:“所长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下午就不要走了啊,找个上档次的酒店,整几个硬菜,小弟陪您喝几杯啊。”只见他眼光依旧迷离,使尽地摇着他那肥硕的大脑袋,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说道:“酒就不喝了,中午有人请了,他妈的灌多了,现在老子脑子里还昏昏的。”我顿感不妙,不喝酒那干什么?于是怯怯地提议道:“要不小弟陪你找个好点的堂子泡泡澡啊,舒缓舒缓一下筋骨啊?”。他一脸的鄙夷道“不用了,老子晚上有活动了。”操,真是他妈的蛋痛,当官的就是吊毛,请喝酒洗澡都排不上队,真是难煞哥哥啊!
我已是也想不出好的对策了,于是低头不语。沉吟片刻,气氛有些尴尬。还是所长大人打破了这尴尬,黑着脸吼道:“妈的,来了半天,怎么连口水都没得喝啊,赶紧的给我去买瓶冷冻的凉茶来!”听罢,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对面的超市,买了两瓶凉茶,打开一瓶递给所长大人。喝罢,就听到他牢骚道:“我的这个手机摔了一下,他妈的信号好像不行,打不出去啊!”听到此言,心中窃喜啊,悬着的心平缓了许多!“所长啊,我这有些刚进的新机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啊!”说完我迅速地从柜台中拿出几款样式新颖、功能强大的手机摆在他面前。只见所长紧绷的脸有些舒缓,又有了先前光泽,脸色也越发的红润起来,突然一本正经说道:“你他妈的这是干嘛?想行贿公职人员啊?”话还没有说完,就摆弄起我放在他面前的手机。看着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我就想笑,但还是得使劲憋着。
他看了四台,终于看中了一台,假惺惺的问道:“这个多少钱啊?”我佯装道:“我的所长哥哥哎,你这是打小弟的脸吗?这么个手机值什么钱啊?要是喜欢,你就借过去玩玩!”“嘻嘻嘻,你小子会说话啊,好好,对对对,是借,是借!”此时的所长大人已经完全放开了,也没有了刚才的跋扈和嚣张,脸上洋溢尽是得意之色。收拾完了一切,我就扶着就晃晃悠悠的所长大人上了他的那辆老式的桑塔纳小车……
看着小车扬起的灰尘,我的心中不禁想起晋惠帝的经典之言:“此鸣者为官鸣乎?为私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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