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朵花微笑 作者：光其军

小易爸

PS：此文转自光老师的新浪博客。。。

此文已经获得2011年中华颂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


                                   为一朵花微笑
                                      光其军


　　与几个朋友坐在一家茶楼的二楼喝茶，雨打芭蕉的古筝声在布置得典雅的房间幽幽弥漫，似乎每一寸空间都氤氲着古典情韵，自觉与不自觉中，我们都被时而激越、时而低沉的音符洇入了肌肤，仿佛正在穿越时光隧道，有些恍惚。或许沉浸得太过了，有一个朋友站起来，打开了雕花格子的窗户。呼啦一下，温软的阳光和寒意浸染的秋风直扑了进来。我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阳台上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再仔细一看，发现它日渐骨感的花枝上竟然还开着一两朵花，不过，粉红的花儿正在凋谢，花瓣也是病秧秧的，秋风中微微颤抖着，像是被谁抽走了灵魂。花盆里和地上零乱地躺着一些不知何时从花枝上辞别下来的花瓣和落叶，秋阳照着，有些炫目，也令人感伤。
　　静静地看着它，思想就如一只陀螺高速旋转起来。我想起了每天上班都要走过的路上也有一株这样的花。早些时候，从它身边经过，我看见它的花蕾几乎一天一个变化，但我弄不清它什么时候绽放。等待一朵花开的时间实在太漫长，就如等待一个人的成长一样，我们不可能知道具体细节。对于这朵花，我不可能长时间的守候，只能臆想着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花儿的开放，或者听到花开的声音。
　　花非我族类，是自然界的植物，并不是我们为所欲为的。虽然它们不能说话，但它们有生命，有思想，有规律，如同人类。不过，我相信是花，总是要开的，或许它就悄悄地把笑绽放在某一瞬间，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或者忽略了。
　　我见到那朵花的开放，是在前不久一个铺满阳光的早晨。我在那里，就被灿然夺目的它留住了脚步。早晨一切都是新鲜的，阳光也很绵柔，金色的光线流泻在鲜艳欲滴的花上，仿若给它披上了一件金光闪闪的锦衫。它，愈发地妩媚性感，冰清玉洁，神圣而不可亵渎。我迷惑了，仿佛中了丘比特的箭，如果把它比作是多情的女子，那我必是钟情的男人了。我六神无主，能做的只能是屏住呼吸，然后，静下来，静下来，静听它在阳光下的浅吟低唱。也有微风吹拂，花无言，在频频颌首，我无语，却心领神会。虽然错过了花开的时间，但我拥有了这美丽的一瞬，蓦然，我就被一种幸福所包围。
　　以后的几天，公务的繁忙，却再也无法眷顾它。等到秋往深里去，我再看它的时候，花早就凋零了，只剩下残留有几片叶子的茎干和已经长硬了尖刺，这让我落寞、惆怅和感伤。
　　花究竟落了，明年还会来生，轮回或许是一种宿命。林清玄说“一切因缘的雪融冰消或抽芽开花都是自然的，我们尽一切的努力也无法阻止一朵花的凋谢，因此，开花时看花开，凋谢时就欣赏花的飘零吧！”花凋零了，给我们留下了些许遗憾，这都是生命的使然，我们不因此而悲，反而应该而喜。花开时，我们就欣赏花的美丽；凋零时，我们就欣赏落红之美以及而给我们带来的哲理。龚自珍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的就是脱离了花枝的花，即使化作春泥，也甘愿培育来年春花的成长。平时我们看一朵花的成长过程，也就是在看它的新生和凋零的过程，这原本是同一个世界。其他事物呢？应该都是如此吧！
　　这个季节留给人过多的思绪，它让我沉默，也让我激动。花开花落本是自然的过程，我们不可能使任何一片花瓣回到枝头，我们所要做的只能是心存敬重与感怀了。
　　秋日阳光温暖地抚慰着那盆残花，阳光无言，我也无言。似乎没有了声音，我们都在保持着这最后时刻的道别，离开，安详而不脱俗。这个画面美，很美，是一种极致的美。
　　忽然，风声紧了，枝头的花瓣也被吹落了几瓣，风中它们旋转着，像是几只飘舞的蝴蝶。有一瓣落到我的面前，俯身轻轻拾起它，仔细地端详，只见它的血色依旧，也不曾听到哪怕是一旋儿的叹息。
　　迎着阳光，就着秋风，在悠悠的古筝声中，我轻轻地将花瓣放到花盆里，让它拥抱泥土，让它有回家的感觉，让它以仰望的姿态看曾经自己辉煌过的枝头，然后高傲地说：

谁为善良买单

最好的赞美是无言.

小易爸

特别说明下：因为此散文的同名书已经出版了，而在桐网目前没有发过此文，所以我才从光老师的新浪博客上转贴过来给大家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