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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睫灬毛下滴泪 于 2011-9-2 22:10 编辑
再次登录QQ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灰色头像静静的躺在那里,突然间就有了一些感触,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好像变得很久远了,有时甚至分不清究竟是真实的发生过,还是曾出现在梦境里。
这是我跟阳峰的故事。缘份总是无规律可循,也就是这种缘份,完全莫名其妙却可以把毫不相干的几个人的爱恨纠缠在一起。
这一年我独自来到这座城市打拼。和阳峰见面是在一个大雨倾盆的中午,我躲在屋檐下,背抵着墙,看见许多人迫不及待地冲进雨帘里,每迈一步都有高高的水花溅起。一把伞递到我眼前,我抬头,看见一张干净的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脸,心里动了一下,不知名的情绪像找到了重心,一圈圈荡漾开来。我暗自道:嘿,这小子长得蛮帅。
我是早就知道他的,在我们这间五六十人的小公司里,没人不知道他外号叫“胡子”,当然我才刚来公司不久。阳峰很明目张胆的追我,买通我周围的同事,让她们替他说尽了好话,又向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取经问道,让他们帮他制订了几个追求计划。我虽然心动,但是女性的矜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他。
直到有一天他约我出去,面带忧伤、语气黯然的跟我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如果你没有一丁点喜欢我,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你,对于之前的打扰我跟你说声抱歉。”我心里一下子觉得难受,“你是打算放弃了吗?”他说:“我不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告诉他我交过男朋友,我们不同省份,以后会面临很多阻碍我们的问题。
那个夏天我最喜欢白色,白色是最干净、最纯洁的颜色。那是二十几年来最快乐的一个夏天,我拥有那个容颜如风的男子的郑重承诺,他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爱我、呵护我。他轻轻地叫我“宝贝”。
我抛开所有包袱,做回一个爱笑的小女孩。他带我见他的朋友,拜访他在这个城市的大伯,请客户吃饭时也让我跟着。可是尽管他对我的宠爱到了极至,我依然会不安,我会在半夜醒来后转身紧紧地抱着他,我一遍遍的叫“峰哥、峰哥”,他则会吻我的眉心,无限爱怜的呢喃,“在呢,宝贝。”
他有信心一定可以给我幸福,我也越来越依赖他,可是总会有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他不属于我。即使他就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总感觉拥有这么优秀的他,是我偷来的短暂的幸福。
我加倍地对阳峰好,那样他在离开的时候就会舍不得我,就会难受,就会觉得很对不起我。也许爱一个人不会永远记住她,但是愧疚却会,这是我在跟他的爱情里唯一使用的心机。
同事中一对夫妻正在闹离婚,男的叫阿平。当初搓和我跟阳峰,他从阳峰那里得了不少好处,理由是他是我进公司第二个跟我讲话的人。这天,他鬼使神差地凑到我跟前说,“小益,你以后可要跟胡子好聚好散,像我跟我老婆一样好聚好散。”这句话像刺一样梗在我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我突然就想起三毛回忆在飞机上的那一幕,她说,有个老太太拿了证给她看,她想拒绝可是别人已经递过来了,她只能接着,上面写着某某的未亡人。隔了几个小时,三毛就拥有了那个身份。
阳峰有什么事从不隐瞒,就算公司有事晚几分钟下班也会打电话告诉我。如果事关于我的话,他会沉默着冷淡我,让你想装作不知道都难。当我又一次堵住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妥协了。“我妈给咱俩合了八字,算命的说不大好。”“那你打算不要我了么?”“不,我已经很爱你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紧紧地抱我,我一阵鼻酸,泪就掉了下来。
可是我没想到,阳峰妈妈的态度这么坚决,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他妈妈从老家带了个女孩过来,在他妈妈和我之间,他渐渐冷落我,我每天度日如年,反复查看手机等他哪怕只有片字只言。我知道我的预感成真了,可我还想亲自去证实。于是我发信息给他,“你还好吗?”“对不起,益妹。”无论我发什么过去,回过来的都只是一句对不起。
以前看过一档《我爱川妹》的节目,从那以后他叫我川妹。在哭过之后,我决定争取,我去找了他的母亲,她并不排斥我并且十分和蔼,她听我苦诉,听我讲我跟阳峰从相遇一路走来的故事,每每说到激烈处我都泣不成声。她轻轻地搂过我,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头说,“孩子,阿姨都懂,你们的感情很深,阿姨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生活不是光有爱情就可以的…”“我不要听,不要听…”我激动地打断她,跑了出去。她只是想阻碍我跟她儿子在一起,还做那么多官冕堂皇的表面功夫做么子。
什么是永远?永远指的是说这句话之前的事情。阳峰已经避着不跟我见面,只发来信息说,那个女孩是离他家不远的一个地方的,有一个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家里不同意就分手了。他每天都尽量避免跟她接触。
我忘不了他,可是已经有什么在心底悄悄变化。我偷偷地见过了那个女孩,白晰秀气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我找了她聊天,她不屑地看着我,“我对阳峰一见钟情,我相信一定可以让他爱上我的。”我抓紧了手里的杯子,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提醒自己我是来谈判的。“为什么是他?你明知道他已经有我了。”“是我父母中意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能说你自以为是的爱情从来不算什么。”啪,我把咖啡从她头上浇了下去,如果她想干点什么的话,我不介意当一回泼妇和她打一架。
我自认为能说断就断不藕断丝连的就不叫感情。阳峰曾说过我是一个极端的女子,爱会很浓烈,恨也可如骨。我保留着对他的幻想,因为他说让他见了一面就喜欢的女子只有我,他说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说甜言蜜语是男人的天性,他们永远知道女人的软肋是第几根。
当我背过头去擦掉眼泪,回头时梁山站在我跟前。他说我知道你,我是阿梦的前男友。他说完我就给你他一巴掌,我觉得我是疯了,他看我的眼光让我很不爽。我讨厌这种眼神,带有同情的意味。
最后我看见他眸里闪动着泪光时,我在他面前放肆的哭了。一边哭一边质问他,你干嘛不把她带走,那个讨厌的女人我这辈子都诅咒她。他说,作出承诺的那个人只是随口说说,听的人却当了真,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奉为圣旨。
我离开了那座城市,阳峰说如果有下辈子他无论如何都会娶我,我说,你为我掉过眼泪吗?他说,我哭过很多次。我说,你见鬼去吧!我收拾起搁置很久的自尊和骄傲,离开了,再也不曾踏足。
很久之后,当我得知他们并没有走到一起,只是淡淡一笑。我并不怀疑他曾爱过我,曾听人说过,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可以从细节看出,而他的温柔和体贴曾经那么毫无保留的为我付出过。我依然恨他的软弱,是他的软弱让我丧失了爱情,而能成为阻碍的一切都不能成为借口。
我仍然时时会想到他,就在昨晚,梦境里他还来过,我对他说,我不希望有下辈子,如果真的有,我要做你的女儿,让你替我操心一辈子,就当是还了这辈子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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