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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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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冷,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冷过。
冰就在我床边,他昨晚上守候我一夜。
我一直在发烧,接连打了几瓶吊水,烧还是退不下。
“依依,你醒了,想不想吃点什么?”冰伸出手摸了摸额头,问。
“我只想吃稀饭。”
“我回去煮。”冰说,站了起来。
“冰!”我叫住他,“记着加一点红枣。”
“嗯。”
他应了一声,走了。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明朗的电话。
我虚弱而急切的说:“我病了,医生说我得的是肺炎,我在市区第一人民医院,我要转院,你快来接我。”
半个小时后,明朗带我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转到了另一家专门医治肺病的医院。这一家医院虽小一点,不过环境很好,正适合我休养。
我关了手机,一切现代通讯设备我全切断。
我不愿冰再找到我。
我每日安静的接受医生的治疗,我要好起来。
我在清晨漫步于医院水泥路面上,阳光出来了,我喜欢这冬日里的阳光,它是温暖的,像母亲的手抚摸我内心的创伤。
我在阳光下想着自己的心事。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在路上捡到一枝铅笔,我想,我画画也还用得着,就放入了自己的包里。
一个行人经过我身旁,他说:“这笔是我的,你得还给我。”
“好。”我说。
他接过笔,却不高兴了,说:“你把我的笔芯弄断了,我不会放过你。”说着,他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恶狠狠的刺向我的心脏。
我被吓醒,摸摸胸口,那种痛的感觉竟分明的存在。
我慌忙打开手机,冰的信息一条条显示出来,最后一条,我看看时间,正是我做梦的时候,他说:“我胸口好痛,依依,你在哪里?”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心里总是不安。
我等着冰给我电话,我只要听一听他的手机铃声就好。
但是没有。
也许他已忘了我。
但愿他们夫妻和好如初,我能做的也只有祝福他了。
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病房。
明朗买了一大捧鲜艳的康乃馨插在我床头的花瓶里,我小小的病房因这些花儿平添了几份生机。
“从外散步回来呀?”明朗问。
“是的。”
“最近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我的炎症已基本消失,再观察一二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俩个一搭没一搭闲聊。
我抬眼看了看明朗的脸,他的脸上有一种犹豫的表情,欲言又止。“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说。
“你和冰还有联系吗?”明朗问。
“我们不会有可能了。”我淡淡笑。
经过了这一场大病,我对于很多事看开了。人啊!能健康的活着就是幸福,没有健康哪有一切。
只是生活在红尘中的人,有多少人意识的这一点。大家都为生存而忙碌,为名为利而追逐,为情为爱而挣扎。
我们曾都带着一颗纯洁的赤子之心来到这世界,是什么改变了?人人都在变,如果你不变,就会被人嘲笑为傻子。
我也变了,虽然有时在坚持。
其实这一份坚持很辛苦,如我对冰。
明朗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我知道,就算是一个朋友,你也应该知道。”
“什么事?”
“上个星期,凌冰出车祸了。”明朗小心说。
我看了看他庄重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他只是受伤了吗?还是••••••?”我艰难说。
“那天晚上,他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明朗说,“他喝多了,朋友说送他回去,他不肯,坚持自己开车。经过街心花园时车子掉进了河里。车子和人是第二天才打捞上来的。”
我的心随着冰一起往下沉,往下沉。
我努力的想要抓住点什么?什么也抓不住,眼前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水,这水要吞噬我。
我呼吸开始困难,头开始剧烈痛起来。渐渐的,我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我沉入了河底。
“依依,如果你难受,就哭出来吧?”明朗轻拍我肩头说。
我哭不出。
冰的容颜还宛若在眼前,闭上眼,我就能看见他站在我面前,微微的笑着。
他怎么会死了?我不相信。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拒绝去相信冰已逝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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