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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中考踩着高考尚有息存地余温即将拉开序幕,回忆自己当年参加中考,那真是地地道道的一个糊涂虫,竟然临阵退脱,就象火线战场上叛逃的士兵。那天早上是星期一,父亲在堂屋里吃着母亲准备的早饭,等会就要赶回县城上班。我慢腾腾地从自己的房间走到父亲身边,用夹在喉咙里含糊不清地话说:爸爸,我不想参加中考了,就我那成绩考肯定是考不起的,与其考到最后成绩出来丢人,还不如干脆就不参加中考,到你车站上的修理厂学个修理工。”父亲听完我的话,把手上的碗重重地砸在桌上:混帐东西,不好好念书,长大了能干什么,接鸟雀屎吃还要接正正的,否则都没有得吃。不管考出的结果怎样,只要你尽力了,我们都不会怪你,可你呢?现在居然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不管,你就是糊也要给我把毕业证书糊到手。”没有想到我的话把父亲气得是连早饭也没有吃,就推着他的那辆永久牌加重自行车出门了,走得老远,母亲才看到父亲的那个皮包也忘记带,又赶紧追着去撵父亲。记忆中那是父亲对我发的最大一次火,一般的他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因为他知道念书在我们那个村庄是唯一的出路。
父亲回城后数日的一天,笃信佛教的母亲领着我上了一趟位于砂岗村藻青山境内的慈云庵,这也是我第一次走进庵堂。母亲说让庵里那个叫白爹爹的老师傅看看我是不是走糊涂运,怎么一点不晓得发狠。那天老师傅在庵子里的山门前专心地铰自己的脚趾壳,旁边有懒散地阳光从大殿的瓦檐上泼洒下来,两边的柱子上写有金星朝北斗,万象拜慈航的楹联。这时我才发现师傅是个女的,于是我小声地问母亲:那师傅不是女的吗?怎么称呼她为白爹爹?母亲拽着我:别做声,小孩子懂得什么呢?这是寺庙里的规矩。见母亲说完,我怯怯地走到老师傅跟前:白爹爹好!那老师傅也没有朝我看,还竟顾着在修剪自己的脚趾壳。所以现在对于白爹爹这个老师傅的印象是几乎没有了,惟独就是眼前的那双大脚给我记忆深刻,后来接触佛学上了几次藻青山的慈云庵,在白爹爹的德像前我就想起她老人家的大脚。于是我搬了个凳子就坐在白爹爹边上等,等到她铰结束,便收剪子便对我说:这孩子是个和尚命,考不取学的,但老菩萨会给他一碗饭吃,这个你做母亲的就不用操心了。”
从慈云庵回来,母亲真的也就不再要求我什么,连预选考试也没有参加,就让父亲把我带到城里车站的修理厂,我不知道母亲怎样说服父亲的。从此一纸文凭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可那个时候真的是糊涂,以至于从部队退伍回来参加巡警考试,父亲还花钱托人给我买了个假高中文凭,毕竟不是真实的,硬着头皮去考,结果当然是名落孙山了。后来凭这个我又参加了市委党校大专班考试,这样在我人生的履历表上才有了最后的学历:大专。一步步的人生经历雄辩地证明不念书真的不行,人应该还是要有真才实学,才能逆风而动,逆流前进。也是因为肚子里无货可倒才写出那些破散文。有些时候网友认为晴岚和尚写的东西有真情实感,但我自己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写出来的。我经常对文友说我是边缘文化人,他们认为我在谦虚,要知道这是我最真实的流露。没有丝毫的假在里面,总有一天我会江郎才尽,做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每年都还去两趟藻青山,当然白爹爹已经往生。后来慈云庵那有个叫二姑的老师太见到我的时候,从蚊帐里取下一块玉佩挂在我脖子上,依旧那么对我说:小伙子,你与佛很有缘分,与我也有缘分,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即使以后我往生了也有个念头。我从兜里掏出钱递给老师太:一点香火钱。可老师太就是不肯收。再后来,我去藻青山看望老师太的时候,可惜她真的已经离开这个婆娑世界,很可惜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二姑的法号是什么,我只清楚她生前告诉我是庐江人,难道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预知到自己的大限即将来临。人们常说藻青山是江北的小九华,灵验得很。连师傅们都能这样正知正见,慈云庵能达到香客云集自然就在情理之中了。没有文化的小逃兵,在香烟袅绕中回忆两位老师太,悲欣交集,原来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自然地就有一条对应的路,只是那路有的艰难,有的平缓罢了。
那年的中考,那年的慈云庵,都已经成为一个符号。路是自己走的,不是什么佛或者别人给你的,人生没有捷径可走,只有踏踏实实地迈好每一步,才能摘取山顶上那朵最美丽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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