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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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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学习美术。
我对于美的把握,常出乎老师的意料之外。
但明朗可不是这样认为,他认为画画讲究的就是功夫,而我的画总让他觉得是浮的。
他总是认为我不够努力,他总是觉得我的画作太少了。“天!你多少天才画一幅?这样下去,迟早一天你什么也画不出。”他大叫着说。
我好不容易画了几幅,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毛病就有了一大堆。
他让我几乎没有了自信,他还在逼我。
“依依,你有没有起床?”
我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电话里是他那并不成熟的焦灼声音。
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床上,“起来了。”我提高声音说。撒谎么,自然也要像样点。
“那好,我们今天去画麻山日出,必须要赶在日出之前到麻山。”他说,“我正准备出发,三十分钟后,我们在麻山脚下会面。”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
我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是时间太伧促,大麻山可是在市郊呢?
这个人,好不讲道理。
不过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我可不想让他看扁。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
脸也来不及洗了,我想我的脸应该还很干净,头发也来及梳了,我想我的头发是直直的不梳也很柔顺。但睡衣无论如何得换掉,那就随手拿起一件衣服胡乱的套上。
我就这样一个形像,跑着冲向车库,骑着我的马儿直奔大麻山。
我的马儿是一辆已半旧的摩托,它跟着我几乎已跑遍了小城的所有角落。
大麻山,我和我的马儿已来过几次了。
它是小城一处特有的风景线。
我在小城里看它。它就像一个大大的摇篮,四面环抱着小城,而我们就是住在摇篮里的人。
我每一次去大麻山东都是为了写生,每一次取材都不尽同。
我的老师曾对我说过:“去观看自然的颜色,去倾听自然的声音,自然里有无穷的素材,它就在那儿等着你。”
大麻山就在那儿等着我。
那一道石桥,那一弯清泉,那一片枫叶,那一朵山花,那一只小鸟……,它们就是一幅幅生动的图画。
现在,我要画一幅大麻山最瑰丽的景观。
我相信我能画好,因为我最擅长的是上色,而日出最难画的地方恰恰是色彩的运用。
我和明朗选择好角度,我们就开始调色。
天之时已天始有点微亮了。
我的心情有点兴奋,全神贯注的看着山的那一头。
山边的云彩有了一抹红晕,这红开始饱满、浓郁。这时看云彩,它迷离得似一件五彩的嫁衣,披在了山峰上。而山,它像从梦中醒来,有点恍惚,有点陶醉。但很快它欣欣然了,山上的树越来越清晰,一群鸟儿从林中飞了出来。
太阳出来了。
它是从云层里一点一点探了出来。
它的样子可爱极了,害着羞儿,红着脸儿,悄悄打量着大地上一切。
在它令人目眩的光芒里,有一个人从山下爬了上来。
他背着一个大大的画夹,直直向我们走了过来,在他的背后是大片大片彩色的云,是正在徐徐上升的红日。
他看到我们,眼里有点意外。
我也很意外。因这意外我在一瞬间忘了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嗨!你好。”我迎了上去,笑着招呼。
“你好。”他说。
在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就是冰。
他真像一块冰,那么冷。
我想起那一晚,当我们相视而笑的时候,我分明感到他目光里的暖意,难道我的感觉是错误的吗?
我有点失落的提起笔。
我还能再画?这个人,他一来,我心思全乱了
明朗说道:“凌先生,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不过要快一点,太阳已升上来了。”
“是的。”他说。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隔得很近,几乎是并肩做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前方认真构起图。
“你的画很有风格。”冰看了一眼我的画,说道。
“谢谢!”我说。
沉默半响。
他对我说道:“你的画曾和你师兄一起参展过,我全看了。”
“你看过我的画?”我有点惊讶说。
“是呀!你画得很好。”
“你的画展我也去看过。”我说。
“你觉得怎样,欢迎多提点意见。”冰说。
我摇了摇头。“没有意见。”我说。
冰笑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画。
疏疏落落几株倾斜的树枝,横搁在画前,远外有山,近处有水。而被我所大肆渲染的红霞,只被他填充在面画的阴影里。
整个的画面清新宁静。
它的画在告诉我,这真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一切都很美
好。
是的,一切都还只是个美好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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