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6536
- 积分
- 362
- 威望
- 96
- 桐币
- 350
- 激情
- 802
- 金币
- 0
- 在线时间
- 220 小时
- 注册时间
- 2009-11-3
荣誉会员
- 积分
- 362
鲜花( 13) 鸡蛋( 0)
|
本帖最后由 桐城明月 于 2010-2-25 11:02 编辑
当我的心在一个没有预期的光阴里悄悄地启开了一扇窗,我望见有一些幽澈的光,从我的小心窥探的狭小罅隙里顽强而写意地透进来。
那些光或带着清远的辉泽,或挟着执拗的思想,或裹着清新的因子,从我所不能料想的遥远地方袅袅地走了来,一点一点靠近我的双眼、我的心里,渐渐融进了我的血脉,我的灵魂和思想,把丝丝清高与桀骜、许多寂寞与空旷随同一些理解与共鸣一直地投射到我许多年不曾打开的心里。
这些光冷却光明,微却执着,与世俗远隔,与纷扰无关。
我想我若是不经心地一望而过,它们决不会在我的心里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我若是轻轻地驻足品读、安静地沉入与流连,便恍如在一个如银的月色里,悄悄推开了一扇尘封老宅的门扉,走进一个清丽不群、响着空谷足音的心灵与天地、与文字对话的幽栏水榭。
人是奇怪的。往往总在无际无涯的族群社会里享受喧闹与繁华的时候却刻骨地感觉到一丝寂寞与挤压;总时时在热血沸腾的激情里经历欢笑与肆意的时分却猛然陷入到一片冷清与孤独。
在这个时候,我总希望把自己裸露的心交给闹市中的片刻宁静,交给尘土飞扬之外短暂的歇栖。
我把心交给自己。
我把心托起,在微茫的天地之间开始一次又一次与尘土、与大地、与天空、与流动的风,与我所不知道的一切的对话。
这是无比神秘的。很多年以来,我一直试图找到它们,找到许多我所不能知道的身外的东西。我想解开它们,从而窥见一点点我一直在寻找的深邃,找到这种无法意会的神秘意象。这些神秘的意象与深邃曾经久久攫住了我的心,直到我不再知道我该如何去坚持。我像一个满山满野奔走着的孩子,在光与四季的走动里无声地说着话,无声地接受着一切的语言。
周围都是风,都是尘土与天空的影子。我在这样的影子里跺着脚。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找我自己。
也许,这样的对话永远没有一个尽头,永远找不到一个真切的结果。也许,这对话只是一种空幻的意像,是根本不存在的某些流动与挟裹,也许,这对话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语言。
当我与这些我所不知道的对象展开一场昙花一现般却又旷日持久的对话的时候,我的窗户便会不经意间开启。
其实我更愿意把我的窗想象成一朵在月光里打开的莲。那些薄如蝉翼的花瓣在风与光的影子里缓缓醒来,开成一朵广袤无垠的花朵。温柔飘渺,玲珑剔透。一切深拢在内心的叹息、一切结在幽水深处的等待、一切明亮潮湿的固执和顽冥,都开始了一场宏大而空茫的对话。
我喜欢那些光,喜欢从我打开的花瓣间无语透进来的风与尘土的影子、天空与大地的映像。我知道,这一场宏大而空茫的对话也只在这样的光与映像里才得到开始,得到一览无余的裸露与叙述。
我时时深陷在自己的对话里,不能自拔。
我在自己花瓣的开放里对话天空与流云,从而收获一些漂泊和遐思,一些博大与苍茫;
我在自己灵魂的裸露里对话大地与泥土,我想在这黝黑沉寂的土地上收获一些感谢和生机,许多深邃与温暖;
我在夜晚和白天的奔走里对话行踪无定的风,我要在流水的日子从东吹向西、又从西吹向东的风里听见从遥远的地方走过来的语言和律动;
我又时时在自己有生无声的叙述里对话那些不息奔淌的流水和流水中静默的河石,从而得到一些关于岁月的消磨与隐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