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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网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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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小竹排 于 2009-11-30 11:04 编辑
从闹市中走来,站在桥上。
儿子一下子滑着滑车冲了出去,开始不放心,盯着紧跟在后面,发现我错了,他技术娴熟,在人群中转来钻去,像飞翔,火红的羽绒服像舞着的焰。
桥头,小贩的喇叭在不停地叫卖,声音有些嘶哑。地摊的主人抱着双肩,眼睛向每一个行人寻望。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清秀的小姑娘穿着鹅黄的棉袄,湛蓝的压皱牛仔裤,倚着柱子,对着小镜子弯弯地画眉。画完,一个人窃窃地笑:她是在憧憬做别人的新娘吗?梦中她将枯了的花瓣撒向空中......
一位老奶奶也许腿脚不好,下台阶,她白发的老伴搀扶着,小心翼翼。
二胡在欢愉。一位并不年轻的女人边唱边扭动还纤细的腰肢。细听,声情并茂,细腻的黄梅小曲让人想起潮湿的江南。细看,女人依然风韵犹存,舞姿倒也柔美,笑脸,如二月的杏花。
桥下,河水还清澈,虽瘦弱,却很急,分叉向南蜿蜒流去......
看着看着,就陷入沉思。
水流着,哪里是起点,哪里又是终点呢?
水流着,从远处来,没有倦意。一片黄叶飘走了,一根枯草飘走了,历史飘走了,往事飘走了,也飘走了洗衣女人的年华…..
水是什么呢?
是庄周的哲学,是太白的狂放,是游子的乡愁,是阿妹的双眼。
一颗石头在水流中间,水撞在石上,击起水花,一下子就破碎了,然后又来,又破碎。石就这样浸在水里,迎着不停的撞击。寒来暑往,风吹水蚀,日趋苍老,浑身是伤。
一只黑白相间的鸟从城市的方向飞来,滑落在露出水面的石上,翅膀还没有收起来,又展翅飞起,向着回时的方向。它也惧怕水的清寒?还是不忍石的忧伤?还是最终迷恋城市的浮华?
我是一颗尘世的石,在岁月的河流里,我要怎样历练才能不怕被伤呢?
向远点望去,一条黄牛抬头迎风站着,连尾巴都不甩了。这冬天的河滩还有草吗?而且这是城市的河,城市不住村民,即使住村民,也不种地。这是屠宰场的牛,今年夏天它还在烈日下劳作,它一辈子劳作,可明天也许就要成为别人的晚餐了。
火锅在翻滚,四围是开心的欢笑。
浇菜的大妈,弯着腰,一缕花发在风中舞动。她手中的瓢倾下去,水融入土地,菜碧绿碧绿的……
如果不是儿子在桥上,好想走过去,给她提桶水,拿起她手中的瓢,也舀一瓢水,溶进深情的土地。也想告诉她,河要改造了,到时你就没有菜地了,没了就没了吧!别可惜。老了,您就歇歇吧!
想着看着,觉得好安静啊!
“爸爸!你在看什么呀?”儿子不知什么滑到我的面前。
“看浇菜的奶奶,看流水,看那头牛。”我对儿子说,并那纸巾给儿子擦汗。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就你一个人看。”儿子嘲笑我。
“一个人看?那就一个人看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风景,包括你小子。”我在儿子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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