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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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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20:5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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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号桌
万家灯火反衬出无家可归的心酸,熙熙攘攘的人潮却分外的让人感觉寂寞。
两个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
心中没有方向,只是在美丽的夜景中徜徉,忽然一个清新的招牌映入了他们的视线——香格里拉咖啡。
两人同时停驻了脚步。
站在那里,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向往和犹豫。
“想进去坐坐?”阿君表现了男孩子的主动。
“好美,那里是云南?”
看着芷单眼中期待的光,阿君伸手摸了摸口袋,然后问:
“你还有多少钱?”
“只有二十,不够的,我们走吧!”芷单决定放弃了那个现在看来有些奢侈的念头,拉了拉阿君的手。
阿君却没有挪动脚步,坚定的看着芷单。
“借我二十,我有办法!”
芷单虽然犹豫,可还是拿出那仅有的二十元,放进了阿君的手心,毕竟那是她身上仅剩的钱了。
阿君拿着钱走进了那家店,不一会就站在店门口向芷单招手。
芷单迟疑的走过去,阿君笑着对她说:“去15号桌等我,咖啡已替你点好了,我马上会来。”
说完,他走出店门。
芷单进到店里,原来这是一家半开放布局的咖啡店。
有一部分座位是露天的,和街道之间由一道矮矮的栅栏隔开,有好多云南风情的装饰,看上去很美。
一位穿着蜡染小褂的服务生,礼貌的上前招呼她。
“小姐,15号桌在这边,请跟我来!”
芷单跟随着服务生,走过了总服务台,穿过了一排秋千样式的座椅,来到了室外部分靠近街道的一个座位。
15号桌,就在靠近街道的栅栏边。
芷单坐下来,不一会,服务生送来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
过了许久,却没有看见阿君走进来。
芷单也渐渐的开始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装饰在栅栏上的花,将她与这个世界隔开。
坐在那里,闻着香醇的咖啡那带有泥土的清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置身于四季如春的那个曾经无数次向往的地方——云南。
就在她几乎陶醉的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枝红色的玫瑰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君?”
隔着矮矮的栅栏,那个看上去有些憔悴的男孩,拿着一枝玫瑰,傻傻的站在那里,说:“送给你!”
芷单接过玫瑰花,阿君在栅栏的另一边坐下。
芷单明白了,阿君用两人所有的钱给她点了杯咖啡,然后去买了这枝玫瑰,并且刻意安排了这个靠近街道的座位。
这样,他们便能够在一起享受这份快乐了。
带着心中的一种感动,两个年轻人隔着矮矮的鲜花栅栏,开始聊起了彼此的心事。
他们的身边,人潮穿梭,车来车往。
怜
同病才会相怜,也许只有一个经历过不幸的人,才能真正去怜惜另一个正在经历着不幸的人。
“为什么那么傻?”望着坐在街边的阿君,芷单的口气中带着些责怪,而更多的却是怜惜。
“没什么!”阿君轻描淡写的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芷单低下头,呷了一小口苦苦的咖啡,没有再说话。
阿君转过头,看了眼沉默中的芷单,此时,一辆疾驶过的车的车灯,照射过来。
伴随着那束灯光,黑暗中浮现出芷单美丽的脸,竟然挂上了两行晶莹的泪。
为什么?
阿君被这种突如其来,弄的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没什么!”芷单边说着,边擦去脸上的泪滴,“我只是太开心了!”
阿君知道她是在说谎,一个女孩在网吧呆了整整一周,或者更长的时间,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或许她的伤比自己还要重。
想到伤,阿君才发现自己心头的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毕竟那对于他,或许是无法愈合的伤。
可在流泪的芷单面前,他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因为他感觉到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或许比自己更需要一种依靠。正如曾经在那个黑暗的网吧里,他会敞开自己那并不算广阔的胸怀,让她去依偎。
芷单也是从一个破碎的家中逃出来的,不过她比阿君伤的更重。因为阿君知道至少现在还有人在找寻他,希望他回去,回到那个情感战争后留下的破碎的家,可是芷单却连个找她的人都没有。
很小的时候,芷单的爸爸离开后,只丢下她和妈妈,后来妈妈又嫁人,原本芷单已经绝望的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期待着一种崭新的幸福生活。
可在一个夜里,妈妈找的那个男人——她的新爸爸,竟然摸进了她的房间,在经历了拼命而心碎的挣扎之后,她逃离了新家。
“后来你就逃进了网吧?躲进那个虚拟的,能够让你暂时忘记现实的游戏世界,对吧?”
芷单看着栅栏外边的阿君,眼里充满诧异,为什么隔着栅栏,那个男孩却能轻易走进自己的心?
“你怎么知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也会那么痴迷的玩游戏?”
“你有没有听过那句‘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可这话到了我们这,就该改成不幸的人都有相似的家庭。”阿君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一种轻描淡写的调侃式的口气,却掩饰不住那种发自内心的凄凉,而这一切在同样不幸的芷单面前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你的笑也盖不过你的伤心,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于是阿君所有男人的所谓尊严与掩饰在芷单的“朋友”两个字前崩溃。
他向她敞开了心扉。
两个人的心已经越过那条隔在他们之间矮矮的鲜花扎成的栅栏。
约定
“你喜欢云南?”阿君问。
芷单觉得阿君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直接而准确的敲打着自己的心,如果真的有似曾相识的话,那她和阿君的曾经一定是最知心的朋友,她确定。
“恩,小的时候就想去,以为长大了就可以去了,可谁知越长大,离云南却越远。再不去,怕云南都会消失了,到那时连仅剩的向往都失去。”她充满了失落,轻轻的搅动着那杯咖啡。
芷单的失落却激起了阿君的斗志,他说:“那我们现在不就可以去,乘着还没有完全长大,乘着云南还没有从心里消失?”
阿君眼里闪动着希望的光,瞬间照亮了芷单的心,可那点光亮又似白驹过隙,转瞬便消失了。
她继续低下头,搅动着那杯已经冷了的咖啡。
“没关系,钱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们流浪去云南!”
“流浪?”芷单心中仅存的灰烬又瞬间被这两个字点燃。
流浪!一个充满诱惑的词,芷单不清楚是否每个人年轻时,都曾有过这种类似的冲动,可她清楚,自己是有的,实实在在的有过。
“对!”在芷单的面前阿君似乎永远那么充满着活力,“流浪!小的时候我就梦想过去流浪,可是怕爸妈会担心,又找不到同行的伙伴。现在……”
“现在不会再放不下爸妈,也有了伙伴,对吗?”芷单打断了他的话。
“你答应了?”
芷单停止了搅动咖啡,点了点头。
那就是他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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