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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网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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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鹊桥上。
“牛老板!”
“织小姐!”
“死鬼,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套了?”织女娇斥道。
“你还不是一样,还有,别用商场上对付男人的一套用在我身上。”
“你……”织女怒极,接着她又笑了。
“牛郎,今天我不和你吵架,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一次,谈点别的吧。”牛郎只是挑挑眉没出声。织女看着眼前的男人,愈来愈酷了,哪里还有当年放牛郎的一丁点影子。
“牛郎,听说你又开了一家公司,现在你的牛氏公司差不多有二三十家了吧,生意愈来愈红火了,人家都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你今年是不是又添了一个女秘书叫仙儿的,不会又是你的相好吧?”织女酸溜溜地说。
牛郎的脸沉了下来,说:“织女,你现在愈来愈不可爱了,整个人像掉进醋缸里,讲话尖酸又刻薄,哪里还有仙女的样子。自从你的云锦居开张以后,有多少神仙才俊慕名而来,一半为你的美貌,一半当然为你的织锦霞衣而来,你做应酬还不是一样送秋波,抛媚眼,这回你又电到哪个为你殉情,连神仙都不当去当凡夫俗子啊?”
“又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己寻死觅活的,不关我的事,还有,我不是有你吗。”织女娇憨地偎依在牛郎身边。
“是吗,听说你给了他希望,又残忍地打碎它,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你很开心吗?是不是目标转到我身上来了,毕竟我们相聚的时间很少,你可以偶尔放纵一下,然后再回来和我相聚。”牛郎冷冷地说。
听到这里,织女按捺已久的怒气终于发作出来:“牛郎,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所作的事,你这几年的新欢除了仙儿,狐妹,灵妹,最可恨的有一个居然叫织织,你对她爱怜有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还有你开的牛郎公司是不是你这个老板也亲自上阵为那些女人服务啊。”“啪”的一声,牛郎一个耳光打在织女脸上,打得织女愣在那,牛郎从没打过她,她一时傻了。牛郎也愣愣地看着她,手还僵在半空,想伸手去摸织女,却不能动弹,他怎么会打织女呢?多少个岁月盼望的就是和她相聚,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相聚,为什么到头来却变成这样?两人相对无语,织女的心沉到谷底,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说了什么话?
良久,牛郎的手抚上织女的脸颊,将他的脸贴在织女的脸上,说:“织女,我太累了,这些年每一次的见面,本来是很开心的日子,而我们却在争吵和解中度过,你愈来愈疑神疑鬼,变得善妒,像个刺猬一样,扎伤了我也扎伤了你自己。我争辩你说我心虚,我不争辩你说我默认,我也受够了你的一个个崇拜者来向我示威,更讨厌你象花蝴蝶一样穿梭在男人堆里,你变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柔可爱的织妹了,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淳朴憨厚的牛郎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工于心计的商人了,而我们的感情,已随时空的距离,周遭环境的变化慢慢地磨平了,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一起听音乐,一起散步,一起看日出,晚上能够拥着你入眠,可这一切都不可能,就连相聚的这一刻都在你的猜忌中度过了,织妹,我们离婚吧。”
“不,牛郎,你知道我妒嫉,吵闹都是因为我爱你,不想失去你,你不可以丢下我,我去求玉帝,让我们去凡间厮守。”织女转身就走,牛郎一把拉住她,拥她入怀,抱得那样紧,几乎将织女捏碎,说:“织妹,就这样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多少年了,我们总是吵架,你总是气愤地走,我总是伤心的走,织妹,这是我最后一次伤你的心了,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你如果和我到凡间,依旧会吵架,因为我们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与其彼此伤害还不如放手。”“不。”织女哭得泪人一样,“我不同意。”
“我同意。”出现另外一个声音,原来玉帝王母到了。“玉帝,为什么?”织女叫道,“当年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当年我看你们千辛万苦,坚持你们的感情,所以一时心软让你们一年相聚一次,你看看你们,这些年一见面就吵架,吵得我和你王母头都疼了,其它的神仙都看笑话了,人间一派喜气洋洋,天上却是吵闹不休,害得欢乐的心情都没了,你们怎么对得起看你们相会的人们啊?”牛郎看看玉帝王母,心里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决定,几千年了,还是不能接受他,也罢,放手吧。织女心痛地看着牛郎,心里后悔这些年被嫉妒蒙蔽了自己的心,让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后悔都没用了。
“月老,宣读一下离婚书。”“我,老臣不敢。”“红线是你牵的,剪断也由你来做。”玉帝动怒了。月老焦急地看着牛郎和织女,盼望他们说句话,可他俩痴痴地看着对方,谁都不说话。月老只好念起离婚书,心里嘀咕:“想我月老,一生为人牵线,到头来,成了拆散人家姻缘的同犯,会赢来多少骂名啊!最惨的是,下一年相会的人找谁呢?不会这世上又添一对怨偶吧?唉,我真是命苦啊!”再看两人,织女已经收住泪水,静静地凝视牛郎,缓缓开口:“牛郎,以后我们连一年一次的相聚都没有了,是真正地永不见面了,你后悔吗?”牛郎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好久才开口:“织妹,与其相爱成灾还不如放手给她幸福。”“放手幸福,真的幸福吗?幸福在哪里?”幸福,织女知道她的任性,她的嫉妒让她永远失去了她爱的人,她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织女紧紧锁住牛郎的眼睛,强撑着不倒下去。牛郎忧心地看着织女越来越白的脸色,她的笑几乎象消失了一样,他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想开口最终没出声。
月老终于读完宣判书,牛郎深深地看了织女一眼,那一眼让人颤栗,足够织女决心随他走,可织女只迈了两步,就被人拉住了,“牛郎,你回来!”泪珠儿滚滚滑落。“织妹,再见了,再见!”牛郎离去的脚步沉重缓慢,一声一声踩在织女的心上。“牛郎!”织女终于晕倒了,倒在了后面适时伸出的手臂。玉帝王母相视看了看,对他点点头,说:“送织女回云锦居。”“是。”人影一个旋身不见了。
“下雨了,下雨了。”人间的孩童在欢呼。
小丫站在窗前,“出什么事了?相会的日子还下雨,真奇怪!”“小丫,走了。”小丫应了声,再看一眼窗外的雨,赴约会去了。
窗外,飘着的,多像织女的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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