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速记

毕梓桐 · 发表于 2009-5-7 19:48:23

春天速记

这是我在伊犁度过的第一个春天。

春天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你的视野和你的脚下。睁开眼无意中一看，满眼花争艳；刚刚抬起脚走过雪地，地头一看，什么时候都是遍地的绿，已经让你不忍心落脚了。

伊犁的春天似乎就是那么漫不经心、旁若无人。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桃花，某一天从单位出来经过斯大林街五巷，偶然地就看到了满树在风中慢悠悠飘摇的桃花，抬头再看看周围的树，极少的发了些芽，都还是枯枝挂在那里。似乎为了确认是否是桃花，拿出包里的相机走近去看，这才确信桃花是真的开了。原来春天已经到了身边，却还不知觉。

之后，我在乌鲁木齐呆了七八天再回来，更是令我吃惊了。伊犁的春天来得似乎太快了点，都还没准备好，她就铺天盖地地给了一个措手不及。从乌鲁木齐到伊宁的车早凌晨驶入伊犁，满眼杏园里的杏花一次又一次让人享受着视觉的盛宴，那些或妖艳或淡雅的杏花一闪而过然后又一批杏花进入视野，这是一个享受的过程更是一种征兆，告诉我在乌鲁木齐的几天错过了无数的花从无到有、从少到多。

一般的说法，在城市似乎感受不到春天的过程，伊宁算是一个例外。走在伊宁的街道，虽然以前被称为白杨城的白杨不多了，但是其他的一些树总是停留在你脚步的前面等着你去看那些一夜之间就发芽吐叶的纸条。而草坪更是从有到无，平时走过的地方，根本看不到有草痕迹，才过了几天就是绿意盎然，一簇簇的，有时候中间还点缀着一两多黄色的花儿在春风里摇摆不定。

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南市区看看那些属于春天的小桥、流水。那些古朴的民居，散发着泥土和木屑的气息，从历史深处而来。自从去年到伊犁以来，每周至少要去一次南市区，去那里幽静的小巷走走，漫无目的。在这里，心灵和这片土地一样开始变得安静，那些搭满葡萄架的院落，刻着各式各样花纹的门窗，还有斑驳的墙体看着似乎即将倒塌却依然牢固。

又深又长的巷子，经常是走不到底。来往的马车和赶车马夫看着一个漫无目的、没有目的地的路人的随意漫步，总是会停下马车示意是否要搭乘。每每这个时侯，在我报以歉意的微笑之后，就哟呵着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阵阵马蹄声。但是，有一天，依旧在不知道深浅的巷子里走着，却突然感觉没有太阳直照的微热，抬头一看，原来是巷子两边和民居前的树木都发芽长叶子了，而若隐若现的太阳被发呆的我忽略了。这才意识到，春天已经到了南市区。流动在民居前渠沟里的水，也已经暖了起来……

还有母性的河流，温柔的伊犁河，在这个春天要赋予多少笔墨才能把她书写？

09—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