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花开的日子里

小竹 · 发表于 2009-1-16 20:51:20

小寒已过，大寒将至，我对于一场雪的渴望仅以一种幻想的形式存在，每过一天，便离它越远，更加显得不切实际。
   冬天是乏味的，没有雪的冬天更是乏味。失落，从来是存在于每一个季节，在冬天里，它跌进深渊。
   还记得去年的那几场雪，纷纷扬扬，很是畅快。

   不假思索地，雪花落下
   温度与衣着如此默契
   不再奔跑，偶尔逗留

   我一直漫步
   从一棵树的怀抱走进一片湖的臂弯
   从阳光的东面迈进月光的西边
   内心欢呼
   像孩童一样，只是
   我没有喊出来

   大地未曾沉默
   从来如此
   过些日子，某些日子里
   春风漫不经心地吹过
   开始了一场关于雪花的葬礼
   曾经的冰冻支离破碎
   夜间，所有绽放悄无声息
   每一个苏醒竟是蓄谋已久

   天就一直这样干冷着，人也变得烦躁起来，因为一件小事情，我和妻子发生了争吵，竟3天了，都还没有和好。直到那一天，她生病了。
   那天的中午，我突然发现妻子的脸色很差，却依然倔强，没有问起她原因。她很快睡到了床上，盖了3床被褥，这时候，我才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是烫手。她拒绝去医院，说吃些药就好了，边催促我去上班。几番拉扯，我终究去了单位，叫来我的母亲照顾她。等我下班回来，妻子的烧已经退了，却无精打采。我便去了父母那里，自己吃完了晚饭，又给妻子带回一些饭菜。
   当我喂妻子吃饭的时候，她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这么些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伺候她。没有胃口的她不吃荤菜，我怕浪费了粮食，便她一口素菜，我一口荤菜地吃起来，直到在半夜里，我发现自己也感冒了。妻子说，这倒好，伺候病人把自己伺候传染了。我傻笑起来，怪我笨呢，怎么和一个感冒的病人同吃一碗饭。
   父母是知道我们吵架了的，哪怕我没有对他们说起。他们说，我嘴角的伤口告诉了他们，虽然他们当时问起我的时候，我说是不小心碰伤的。我的谎言没有瞒过他们。他们也奇怪，这一次争吵，怎么没有让双方父母知道呢？
   其实，这也是我和妻子渐渐懂事的表现吧。两人若一争吵，便将老人们牵扯进来，带他们烦心，我们又怎么忍心呢？
   现在，妻子病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和好的机会，哪怕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第二天，我请了假，妻子说再过半天，病就该好了吧，就请半天吧。泡药、喂饭、量她的体温，我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妻子接到一个电话，当时我在客厅里面，只大概听懂了她的话语。应该是岳母打来的，说是早上出门买菜的时候，把钥匙锁进了屋子，岳父又出去钓鱼了，现在进不了房子，让我送钥匙过去。妻子说自己还下不了床，我在一边伺候她，把自己也伺候感冒了，下午又要去上班，也很累啊，还是叫爸爸送钥匙回去吧。
   听了妻子的话，我没有犹豫地出了门，给岳母送钥匙。有妻子的关心，累一些又何妨。

   温暖是凄冷的掘墓人
   在一片假想的雪地里
   我享受着真实的阳光

   梦境里，一些取代了一些
   花开取代了雪花
   所有温度向一颗颗心灵靠拢
   雪花不再重要
   谁温暖了我
   我便加倍珍惜谁

   暮冬时节里，我更加思念起我的小外甥，以至于我决定，在大年三十之前，我还要去一趟南京。带去我为他买的游戏机，然后鼓励他，要勇敢地面对第二次手术。
   他的第一次手术是10天前的事情了。手术刚结束，就有很多的病友、医生、护士来看望他，大家都说，这孩子真坚强。我问起姐姐，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他呢？姐姐说，这小家伙真调皮，住院的时候，见到医生和护士就称呼人家。大家都莫名其妙，说这小家伙怎么知道我们姓甚名谁呢？他便在人家弯腰询问他的时候，摸了摸他们的胸排，说这上面不都写着嘛。
   等我再去南京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地戏弄他一番，请求他第二次手术过后，带我去鼓楼公园游玩吧。听姐姐说，小外甥在鼓楼医院住了几天以后，就和另外两个小孩子私自跑出了医院，等家人和护士们发现以后，大家顿时惊慌失措，姐姐吓地哭了起来。过了一会，三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块石头，说是去了鼓楼公园，说进那里面要门票，3个人都没有带钱，于是在外面转了转，拣了几块石头。
   小家伙，你要勇敢地面对接下来的手术，就像你刚去一个城市，厌恶医院里面浓重的药味，有勇气一个人去公园游玩一样地面对手术。我们一家子盼望着你平安、健康归来。
   在这个冬天里，我们一起期待花开。

   在春天即将到达的时候
   做一个关于春天的梦
   一切苏醒终将真实
   梦境，是对真实的完美彩排

   那些惭愧了月光的雪花
   来年里
   我再次将你深深期待
   暮冬里，我只是
   静静期待一场花开

   所有的赐予都是收获，而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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