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

吴春富_1 · 发表于 2009-9-20 15:43:01

圈子

外面下着雨，绵密、绵密的。下午四点起，一直到现在，没有停歇的征兆。雨，似乎倾诉不完对大地的眷恋。我看着“惠园”大堂的钟，已经指向八点了。

我该离去了，找一个地方歇息，到哪里歇息呢？

外面怎么遍地是水，遍地是灯？那灯在水里泡着怎么跑空中了呢？

酒的确是喝高了，开始还能控制，后来，后来就不行了。主动地与老姚夫妻喝，与劲松夫妻喝，与方平喝。国友拉着我，说不尽的亲热，也得喝呀。记不清还与谁喝了。哦，想起来了，与高桥中学的王校长也喝过，还有森林、程同学，王同学两口子。王说，听说你快要搬过来了，什么时候搬？说一声，我们也去喝一杯。一口酒，一句话，满杯情。温暖，热泪打转，……尽管……不说了，同学感情还在，……。

哦，好好理理，应该是方平第一个敬我酒的。对！是他。绕了好几个桌子来的。瞧瞧，我的头秃了，他的头发怎么也没了呢。

还有，还有，汪同学也来了，为我这远方来的同学，举杯，举杯。今晚他喝了不少，为同学也为他们家。他家喜事就是多，最近心情也特别的好，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

同学志宏的酒，志宏女儿上大学的酒，白的，红的，无色的，大家都一个劲的往嘴里灌，往鼻里灌，往衣袖里灌。高兴啊！为志宏高兴啊！老张不容易啊！通知下来的时候，他老婆一个劲地夸他：“你们同学是个好父亲，女儿四年高中，风吹雨打，都是他一人接送，我去，他都不让。”我知道的，老张人好，对所有人都好，何况对自己女儿呢，不过做父亲的像他这样的也少。要不是老张人好，我也不会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来祝贺的呀。

酒逢知已千杯少，都是同学，又是喜酒。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都走光了，剩下了我们这些昔日的师范同学。国友一个劲的拉着我。劲松问，可有住的地方？与我们一起玩去。老姚这么多年来，一直护着我：“他是做学问的，我们也不留了。”喝高了摇摇晃晃的我，拉着老姚的手摇了摇，无声胜有声。老姚总是在适当的时候为我解围，感激啊！

大家都走了，我没有雨具，只能在大堂里静候雨停。

酒精在燃烧，心情在燃烧。

与这么多昔日的同学相聚，对于远方的我难得的！

昔日的同学对我太热情了，老姚的一声“春富”把我烘得暖暖的。

酒精慢慢稀释，外面吹进了丝丝凉风，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但思维已逐渐清晰。

他们到哪里去了？在哪里活动？

肯定是欢声笑语。

我这里是人单影孤。

惆怅像一片云彩罩在了心头，喜悦的心失去了光芒。

我知道他们在市区的同学有一个圈子。

最初的感觉是零五年，不，零四年，我从桐城中学女儿那出来，看见了老姚、劲松他们四五个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我凑了上去，他们就不说了。问了几个，都不说。还是同学王告诉我，志宏的父亲住院了。志宏我一向敬重的，他的老父我应该去看望呀。在我的要求下，终于与他们结伴了。老张父亲看到儿子这么多昔日同学捧着鲜花来看望，老大的感慨。中饭是劲松买的单。记得饭前他们小玩了一会，国友输了一点，不！是老姚！应该是老姚，这个没有错。

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圈子呢？外面的雨怎么还不停呢？

哦，想起来了，应该是师范毕业的时候就有了。

有次到桐城，志宏说过一次，石河高中的某女同学，拿出她们家最好的几瓶酒，别人送的。他们几个狂饮，反正酒是不花钱的，尽管喝就是了。最后，最后某同学被放倒了。

救护车，不，大板车，嗑头，向拉车子的师傅嗑头，为同学的生命，某同学跪下了。

那时他们这些桐城市区的同学就构起了小圈子。

谁家有喜事，他们与你一起高兴；谁家走了什么人，他们相约去哀悼；谁家有个什么难事，同学一起去帮忙。

闲暇时他们在一起乐和。

他们有着共同的性格，开朗；有着共同的爱好，都从事“建筑”工作。

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的——保持同学的友谊永远新鲜。

话不投机半句多，指的是别的群体，他们是，酒逢同学千杯少，聚到一起喝几瓶。

在他们那个圈子，你会得到安慰、你可以有依赖。你会有归属感。你会有认同感。你会有安全感。

雨怎么还在下呢？这喜唰唰的日子。

头晕好多了，我喝酒就是不行。

我居住的重心不久将要转移到桐城市区，圈子太诱惑我了，我渴望加入到他们的圈子里。

我渴望得到他们的关爱，我渴望关爱他们。

我能加入他们的圈子么？

他们那个圈子也有头的，这个头就是老姚了。

我渴望得到老姚的批准。

文斌，你能批准我么？

你会审查我么？我符合加入你们“组织”的条件么？

热爱圈子，我能做到；积极参加圈子的活动，应该说，公益的我是一定会做到的，请圈子放心。至于有些活动，我还是参加不了的，大碗喝酒我真的做不到，还有……不能说，我也不说了。

圈子，我等着你们的审查，还是先把我发展成为“积极分子”吧。二年后你们尽可能把我“预备”了。不过声明一点，我的特立独行的个性还是要保留的哟。

啊！脑子好多了。雨，什么时候停了，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