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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网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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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太阳在冬日的天空上悬着,那红红的模样让人们对寒冷不再可怕。村庄的冬日也如往常一样享受着阳光给予的温暖,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村庄向阳的地方懒懒地晒着,说着些家长里短以及奇闻趣事,孩子们在一旁嬉戏打乐,不时地引来老人们的欢笑。而那些守护村庄的狗们也很知趣地蹲伏在阳光里,一双狗眼默默地注视着村庄的一举一动。
村庄是这样的宁静和安详,就象是一幅自然而动态的村庄生活画。我们是在不经意间贸然进入的,由于我们的到来,将这样的一幅画给揉皱了,首先那些狗儿对着我们一阵狂吠,引得鸡鸭们四下奔逃,而孩子们停止了游戏,用天真的眼神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一群不速之客,我们微笑着与孩子们的眼神对接,让孩子们感觉到我们是来访的客人。老人们则停止了唠叨,将打量的眼光瞄向我们。村庄的人们向来好客,我们一走进,就有老人站起来,嘴角微微动了动,分明是想问我们是来找谁的。我们不等他说出来,就急不可待地说,这里可是过去宋大画家李公麟龙眠山庄的所在呀。老人听懂了我们此行的目的,热情地用手指指。我们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屋舍的背后,有一片茂密的竹林,间或地夹杂有一些松树和一些齐腰身的已经失去颜色的荒草。难道这就是我们找寻许久的宋大画家李公麟龙眠山庄吗?可老人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老人说,这就是你们所要寻觅的龙眠山庄遗址,并说,这个庄子自古沿袭下来就叫李家畈,可能也是沾了李公麟的光。我们又问,庄子里有否李公麟的后裔,老人坚定地摇了摇头,说,现在这里住居的李姓几乎都不是李公麟的后裔,都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了。不过,我们也以李公麟自豪。老人笑了笑,很憨厚的样子,让我们感觉村民的淳朴与可爱。
我们辞别老人,顺着刚才老人所指的方向走去。不长的路,却也不太好走。村庄的人上这个山坡也很少了,那所谓的路铺满了枯叶和败草,时不时还有矮状的灌木横行霸道。我们费了不少的劲,才终于找到所谓的龙眠山庄遗址。但见这不大的地方杂草丛生,我试图找寻一些断桓片瓦或者其他一些什么的。于是伏下身子,在丛生的枯草中仔细寻觅。透过这些枯草我是想找寻一些久远的记忆,青山无言,荒草又不会说话,我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吗?我拨开一点枯草,只看到裸露的黄土,黄土也是没有思想。可是它们却能为历史作些证词,谁能够怀疑李公麟不与这些草和黄土一起生存过?
我现在就站在李公麟生活过的土壤上,看眼前的景色依旧,而遗址悲凉冷落不复存留,实在让人感慨万千。对于李公麟,是宋时最著名的大画家。记得《安庆府志》是这样的叙述:“桐城龙眠山,擅江北名山之秀,宋李公麟归老于此。”而新修的桐城县志秉前桐城县志之说,其文字记载是,李公麟字伯时,号龙眠居士,北宋舒州人(今属于安徽桐城),北宋著名画家。著名现实主义画家,世称“宋画第一。”宋元佑六年进士,做过御史检法和朝奉郎等官,五十二岁时辞官还乡,隐居桐城龙眠山,时称李龙眠。市志,县志如此之说,让我的思绪回到久远。李公麟在仕途上不甚得意,于是就隐归故里,潜心诗文书画,并取得了极高的成就。他自立门户,独创一派,他是我国白描画法的始祖。晚年所作的《龙眠山中图》,尽收龙眠山美景于其中,如,响水岩,湄笔泉等等,友人苏轼曾为《龙眠山中图》作跋,苏辙亦赋《龙眠山二十咏》以赠。那时,李公麟隐居龙眠山,慕名拜访的文人雅士不计其数,著名的有诗人黄庭坚,苏轼,苏辙等等。他们觅踪而来,与李公麟一同游历龙眠山胜景,如,观音岩,垂云片,栖云室,玉龙峡等名胜。在一同游历过程中,他们均有诗句记录。著名诗句有黄庭坚的:诸山何处是龙眠,昔日龙眠今不眠。闻道已随云物去,不应只雨一方田。苏轼的:石室空无主,浮云自去来。
李公麟在中国画史上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画家,他善画人物,尤其精工画马,苏轼称赞他:“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肉兼画骨。”他所作的《五马图》,是其代表作。画中五匹大马,由五个人牵引,神采焕发,顾盼惊人。用笔简练,马的一举一动,极其细致生动地表现出骏马运动和性情的特征。《宣和画谱》第七卷对他的作品有评论,苏东坡称“其神与万物交,智与百工通。”清初大家孙承泽对李公麟的评价也甚高。
我生活在桐城抑或龙眠这块土地上,对于历史的桐城以及龙眠,我也有较肤浅的认识,我们桐城清时创立的散文流派桐城派,也与龙眠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桐城也因为有桐城派,而影响文坛几百年,所以现在大凡桐城人都是很自豪的,自豪的是什么,那当然是桐城派。可是不少人还忽略了桐城还有个宋大画家李公麟。现在各地都在印制自己的名片,打造自己的品牌,为吸引眼光而做一切的公关。我想,我们桐城何不再打这一张名片。前几日,我看到有关信息,是舒城将李公麟招之其旗下。可见人家舒城人抢先了一步,其实,从史料上看,《宋史》本就说李公麟是“舒州人”,但是过去的舒州范围很大,舒城、桐城、怀宁、潜山等地均归过去的舒州。《桐城县志》、《续桐城县志》都将李公麟纳入本籍。一九八八年出版的《桐城县文物志》也定李公麟为“桐城人”。而从苏轼,苏辙,黄庭坚等人诗句中所描写景点来看,这些景点名胜都在现今桐城龙眠山境内,这些都是不用质疑的现实。不管各地如何打造李公麟这张历史名人的名片,但对于李公鳞的成就已经得到人们充分的认可。
文化是一种品牌,也是历久弥新的。这是我如今站在李公麟龙眠山庄遗址上所得出的结论。现在正属于冬日,而阳光依旧灿烂的照耀着这一块遗址,李公麟已随历史渐渐浮现出轮廓,我仿佛看到过去的李公鳞正如其文人好友一起在龙眠山水间谈笑风生,吟诗作画,对酒当歌,慨当以慨。我很想走过去,虔诚地向他们求教,可孩子们那阵阵欢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注目眼前,青山依旧在,溪水依常流。我只得长叹一声,带着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无限的感伤在村庄人们的视线里缓缓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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