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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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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话 □毕亮 可能我的童庄早就不在了 泥土味都是二十年前的,我二十年前的村庄 还有多远呢,在门前梨花凋谢的时候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们,梨子不能分着吃 多年后,我到过梨城,看着满园的梨 梨没有分着吃,但还是离开了,万里之遥 或许有许多理由,寻找曾经的泥土 或炊烟,只是生活有很多哲理 就像妈妈告诉我的,一片泥土只生长一次 一个故乡只能离开一次 然后就记下汗水和大大小小的河流 下次回来都变样了 当然松林是不老的,只是我长大的时候 许多人老去,或者离开 有些东西只属于村庄和乡村的泥土 那些都是记忆,也有凋谢的一天 只是妈妈的话一直都没有忘,只是没有遂愿 08.7.20,伊犁
■沈苇点评:
亚楠推荐了毕亮的诗。这是伊犁诗人在这个栏目中的首次露面。
读《妈妈的话》,使我想起一句维吾尔谚语:“异国他乡的一只烤全羊,不如故乡的一个热馕。”当然,从谚语到诗还存在一些距离,还要翻山越岭、埋头行进。谚语是一种高度概括,而诗,是向着概括之巅的长途跋涉,传达着一位诗人的气息与口吻、姿态与心律。
这首诗是对记忆的回望与重返。它是空间意义上的,更是时间进程中的。 “童年在时间之外,它是时间的乌托邦,是一个非日常的或者可以说是非生理意“童年在时间之外,它是时间的乌托邦,是一个非日常的或者可以说是非生理意义上而是一个虚构意义上的年纪。” (罗兰·巴特语)在毕亮的 “童年乌托邦”中,妈妈的话 “一片泥土只生长一次,一个故乡只能离开一次”是一个哲理、一句箴言,是一盏 “乌托邦之灯”,它照亮了20年后的记忆之翼。诗歌对记忆的挽留、储蓄,需要情感和细节的生动呈现,同时构成对失忆的反抗。 “时间过去”与“时间现在”的同在,恰恰在建设一个人的“时间未来”。
此外,这首诗的抒情和叙述策略也值得称道。它是清晰简明、不慌不忙、娓娓道来的。有时我们说一首诗比较 “混乱”,不是因为 “诗意的朦胧”,而是内心的 “暧昧”和表达的 “混乱”造成的,是内在混乱性的一个投影。清晰感是毕亮诗歌的一个好的品质,当然还需获取丰富、开阔和深度。我对毕亮怀有期待。
记忆是诗歌的永恒主题之一,道理很简单——记忆之死正是人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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