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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下午,天空笼罩着一层黑的面纱。间或还有些微的雨滴从云缝中漏出几点,不经意地轻拂行人的脸,而秋风任意地游荡,将中午那点残存的余热吹得杳无踪迹。
辞别人流如织的繁华市区主干道,走过一个直角,就远远地看到火车站象一只疲倦的船停泊在无边的黑中,有那么几盏灯昏黄地亮着,极象是瞌睡人的眼。许多人如我一样从市区不同方向往火车站赶,国庆长假快结束了,有很多学生要回学校,有很多探家的人要回单位。下午有两趟车去省城,因而乘坐的人特别多。我的侄女有好几年没回故乡的小城,今次回来小驻了几日,今个下午也是乘坐4.16分的火车回省城。我是送她上火车才来平时也很少到的火车站的,一路上与我一样送行的人很多。早就料到回去的车票很难买,就提前几天购买了一张。为验证车票究竟是否与我想象的难买,我放好车子好奇地到售票窗口问问,果不其然,车票早已买完。也有人急着赶回,去买车票却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言自语,上车去补。车站广场人却不见多,只有送人接人的车无序的停放着,不见有人管理。
也许是天气阴沉的原因,间或是最近一班车将要发车的缘故,候车大厅里,人头攒动,不仅不多的候车椅子被占满,就连过道都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唧唧喳喳地做着交流或者叙别。天南地北,南腔北调,小小的候车厅竟也纳下了五湖四海。我沉醉与其中,不时地用眼光扫寻,用耳朵辨别口音里似曾相识的地方,有时也会与人偶尔交流几句。候车厅里,我也碰见偌多的熟人,这多半也是送人的,照例也是彼此寒暄。在人丛中听到最多的是,买不到票,上车去补。我拿捏着早就买好的车票,心里乐滋滋地,而侄女也是一脸欣喜。看着这么多的人,我的心又猛地一沉,这么多的人,凭侄女单薄的身子,是无论如何都挤不进车厢去的。我立马做了个决断,我得买张站台票送侄女进站台。于是我又重回售票口,欲购买一张站台票,不料被告之,不卖站台票。看不卖,我不知如何是好。侄女也在一边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这时一个朋友与我打着招呼,我把这情况一告诉,他竟然笑着说,他刚混着进去,从站台出来,你自己混进去吧,不会问你的。也罢,也罢,只好收起斯文,如此象朋友那样了。
复又进入大厅,检票口的电子显示屏正显示往省城的某某次车正在检票,我看看侄女的车票,不是这次车,也就心定。不过,却见很多人站在检票口,却不见工作人员来开门检票。我再仔细看一下车次,哦,明白了,原来这趟车不是他们公司的车,下班车也就是我购买票的那趟车才是他们公司的车。他们不开门检票是要把很多的旅客纳到他们公司经营的车上去,的确是生财有道,这可苦了旅客。某某次车正在我纳闷间,缓缓地停到了站台,不见人上,只有人下。我看见候车厅里有一双双焦渴和愤怒的眼睛,有人去问工作人员,得到的回答是执行上级命令。对于这种现象,我感到自己麻木,也对那些旅客的无助寄予同情。
好在侄女乘坐的那趟车几分钟后就会从远方的车站开来,不少旅客骚动的心也慢慢归于平静。而我却不安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按朋友说的如愿混进站台,侄女一边也在不断催促我,要我一定帮她上车。见此情景,我想好了预案,万一不行,我就翻墙强行进入站台。侄女见我说出方法,心情好受许多。车到前几分钟,终于见一工作人员慢腾腾地开门,也不见他检票,只是挥了一下手,那人流就奔涌出检票口,跑向宽阔的站台。我护着侄女随人流流到站台时,一颗心才趋于平静,那预案就在心里撕得粉碎。
长长的站台,长长的人流。这不是始发站,能纳得下这么多的人么?我狐疑地问指挥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很是幽默地告诉我,长长的列车,会装得下长长的人流。我与工作人员相视而笑,侄女也笑得转过背去。终于火车停稳,我事先由于预判车厢的位置,所以我得以提前站在车门前,等下车的人下完了,侄女就第一个上了车,我闪开,看见后续的人纷拥,让维护的列车员维护的够戗。我的侄女很快地在车上找到自己的座位,我看到她在车厢里朝我挥手,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随下车的人走出出站口,我的笑容还挂在嘴边。天似乎又黑了一些,抬头望一眼天空,脸上又被缀上几滴雨,滑滑地,又有点痒痒的。汽笛响起,下意识的回头,几只鸟儿飞越过屋顶,向着火车开行的方向追寻。
[ 本帖最后由 风柔柔笛悠悠 于 2008-10-5 21:2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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