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行走在往陶冲的路上,本来这个双休日师傅告诉我是要加班的,说是让我在15日之前把三月份的育龄妇女数据导入新版的wls系统。可陶冲的网友胡子来电话说带我上三道岩的六义亭,一听到三道岩这几个字就再也顾不得许多了。毕竟三道岩的原生态风光在远方诱惑着我,也是网友胡子从春天发来的请柬感染着我,注定我再次要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春色陶冲里。 从城市局限的春意里一步步地走向城外,过仙龙湖娱乐休闲度假中心的施工工地,春肆虐无章的美丽便纯粹彻底般地绽放,有风如小猫舌头般地舔过脸颊,粘粘地冰冰地格外舒服。油菜花已经卸去金黄色地新娘浓装,如同乡下质朴素裹的村姑,那一地的残黄让我感觉就象曲终人散后的那种落寞,如果这个时候再去婺源还能发现那种灿灿地美吗?一提及婺源自然地想起我庙里的爹爹,因为他的法号就是悟源,那年他从婺源讲学回来带了一盒婺源的茶叶给我,所以那个盒子至尽我还保留着,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想,连过了爹爹曾经的净心寺都没有感觉。再往前便看到浓阴覆盖的栲栳尖了,民谣唱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倘若我的方外挚友释妙发还在这婆娑世界,这个春天到栲栳尖的发龙庵听听映山红花开的声音,沉静到檀香浮动的禅意中,做一个猜测到底是风动还是幡动的和尚,我想那也是人从浮生中偷来的乐趣。 这时我发现农田中有大面积的红花草,象回归到久违的年代那样亲切。小时候在孔城老家上学的时候,每到下午放学回家,奶奶总让我拎个竹篮子到田里割红花草回来喂猪。如果时间还早就和隔壁的孩子一起在长着红花草的田里,玩一会打战的游戏,因为红花草就象一床厚实的毛毯,怎么摔打都没有关系也不觉得疼痛,有时候玩得忘记回家,就要被妈妈揪着耳朵拎回家。想不到春日里行走竟然邂逅了一段黑白色的回忆,回想红花草上的赤脚岁月,红花草上的光腚友谊,足以让中年的我咀嚼到泪痕两半。这个时候有村庄的气息在不经意间窜入鼻间,那经年累积的古老而神秘的味道,只有土生土长的人才能领略。那里有树木的清苦味儿,槐花还有各种花的清甜味儿,炊烟的柴香味儿,还有日光打在土墙上挥发出的陈年腐味儿,它们搀杂在一起,被春风裹了,飘游在空气里,让人无限感触。时光,恍若巨大的齿轮,一圈圈打转,永不停止。我不知道,多年前的某日或多年后的某日,是否会有人,倾心留意这春来时的村庄,还有那藏在村庄深处的快乐和寂寞。 忽然我的眼神又与挂车河生生地相碰,2005年我曾来过这条河,恍惚中就感觉它象翻版的龙眠河。今天我又从这条河上走过,没有了思考只简单地在春日里深情地一瞥,水气似乎暗淡了些,但河水的反射仍像那明快的镜面一样,给我好的心情。我想,河水里孕育的是生命和活力。河畔边的那条小路,这个时候是忙碌的人来回走过,留下的脚印,在变了形的线谱上,弹奏出一曲富有韵律的劳作之歌。偶尔有棒槌声在我的身后远远近近传来。在畈区的春天里行走,只有这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生活细节,被农家人的扁担用麻绳穿着,悠悠地担在三月地肩膀上,一晃一晃地。清明长假池州的几个文友来,老师洪放让我陪他们到龙眠的文和园走走,车一过境主庙水库,映山红就开始撵着我们的车速,诱惑成一种妖艳的风景,空气中有淡淡地小花茶香,山与山的对峙中我们仅在变化的颜色中辨别着春天。 到达三道岩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胡子和他的夫人早已等候多时了。这个时候没有想到胡子说:六义亭只剩下废墟,看也是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我把你邀请过来,想让你尝尝三道岩的新茶,然后我们再谈谈关于王屋寺的缘起。同时他跟我说他已通过鲁生准备将一个禅者黄复彩先生请到王屋寺实地走访。这个时候我发现胡子象个孩子一脸的幸福。行走于春天,总是有收获的,譬如胡子给我春天里融融的友情。三道岩那水灵灵的绿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底色,拥有了她,才感到生活的充实。 </div> [此帖子已被 晴岚和尚 在 2008-4-22 8:55:13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