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猜测出来的失眠 有一种预感,很强烈,我将在今夜失眠。即使假意地躺着,也会翻来覆去,直到朝阳吞没了一直厮守的夜。 没有行囊,毕竟,这不是旅行。只轻松的一个身体被安放在插翅的思想上,伴随车轮一起前进。 我曾游经那座山,清脆欲滴的是竹林,它们把高贵的头颅指向蓝天,只留碗口般粗壮的一截让我依偎。山脉的身躯浸泡在依稀的雾霭里,把绿色传递,从生畏而又让人向往的山顶流动到山坡,倾洒至山脚,直到跌落进清澈的小溪。这绿色如此地膨胀,染了空气,我是如此不小心,从繁华步入这般的安静。 我想一直有这“潺潺”相伴,恰好纠正我那有些凌乱的步伐,如踏着高山流水,和着节拍,拾级而上。有了汗水,这是因为久乏锻炼的缘故,而绝非是心慌,于是坐上了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如同孩提时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只怕双脚把这流向远方的清澈污浊,我汲来一壶,把它们泼洒在脚面上,这赤足却似长了舌头一样,除去清凉,还感受到了一阵阵甘甜。 炊烟袅袅,从远处农家的烟囱里飘出,在风的作用下,幻为稀寥,融进了明净的空气,似画布不经意间染上的瑕疵,让人惋惜;又似眉梢一黛,点缀的恰到好处。 很可惜,这里看不到田地,或许,再翻越过一些山,跨过几条水就可以看见。而我,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好想起大姨家的菜地。它被一个栅栏圈住,那绿色却如胖子穿了瘦小的衣裳,从算不上高大的栅栏里挤呀挤地探出头来,期待人们的青睐,又仿佛惧怕人们的采摘。而在这里,是看不见毛豆的,我知道,它们被种在了田埂上。毛豆不挑地,往哪一放,就在哪生根、发芽。为了不占地方,也为了好照应,农耕者就把它们种在了自家稻田的田埂上。或许你经过别家的毛豆,或许你家的毛豆也被别人经过,但是所有的人们在经过它们的时候,都把步子放的很低,怕一抬脚落足间,踩坏了它们。偶尔有踩着的,就弯下腰再扶起来,还是照样生长。 一如豪放的坚强,往哪里一戳,都是挺拔的脊梁! 往西,绕过大姨家的稻床,低洼处便有了一方池塘。挑水的汉子、洗衣裳的农妇常来这里,使得平静的水跳跃起来,若暂停,那定格处定是星星点点的晶莹。 阳光狂妄不羁,我与哥哥们一起,舞动镰刀,在他们那里,黄澄澄的一片片在应声处倒下,只有我这里,还只是所落足的巴掌之地空缺着,一急,就在手背上留下一道至今还依稀可见的伤疤。 粮食躺在稻床上,金灿灿,这一地的成熟晃动着人们的眼睛,并非白白流淌的汗水滋养了大地,成就了下一个收获…… 晨曦微露,唤醒清晰的记忆,踏上不算久违的、通往故乡的路,这一切将发生在失眠后的下一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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