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中义的秋天 作者: 晴岚和尚 中义山里的一个朋友来电话说:这时到我这来走走吧,你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盛情难却下乘着双休闲置的日子我带着女儿登上进山的车,我发现城外的秋意闹腾得正欢,其实我是喜欢秋天的,过去的部队就驻扎在辽东半岛最南端的老铁山,三年里的秋天把思念切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每一截都夹裹着膨胀的父爱,领章帽徽随着最后一片秋叶将至的时候,我才真正地告别了秋天。回来后蜗居在小城一隅,在钢筋水泥围起的森林城堡里,我患上了严重的季节失调症,街上说不定哪天冒出个无关我痛痒的换季招牌还能扎刺一下神经,好象是季节与季节间的换岗,偶尔陪妻子去龙眠河洗衣,发现河水瘦了也能略知某个季节的来临。我最担心的哪天女儿问我什么是秋天?真不知怎样回答。小时侯摇头晃脑地背诵:秋天来了,一群大雁向南飞。当哪个时候在乡下我真的就能切身地感受秋天,也说不定哪天就真的看见排着一字型或扇型的雁阵从空旷的田野飞过。 车子在山与山的对峙中行走,我也嗅到了秋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中义对于我来说是熟稔的,因为在99年的时候我和单位一个中义同事在孔城的藻青山结为兄弟,后来他约我到中义他的家小住了一段日子,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他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也是近两年才离开他的。他告诉我现在和哥嫂一起住,和父亲的感情也挺深厚,曾经在上海打过工,就是为了父亲才回来后考取省司法学校。在他家住的那段日子我就象在部队的山里,找回了许多遗忘的时光碎片,生命纯属偶然,所以每个生命都要依恋另一个生命,结伴同行。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从他门前经过,哪是怎样的一段时光不敢再把它解剖开来?眼光悄悄地转向在山林中移动的秋色。 这时我从车窗外发现山势越来越高,山下的村庄浓缩成块状的点,山中的地整理得也是有养眼的美感,俯看下去错落有致。还有条条纵横的山道就如同索腰的带子,使山显得不是那么臃肿,同时告诉你有道就不要害怕这里肯定有人家。我对开车的师傅说:这个山路我开都有点怕。师傅笑着说:习惯了,这个时候开还好点,一到有大雾的时候那就简直在云中行走。令我感动的师傅提醒我到山里来一定要多穿衣服,山里温度反差挺大。多好的师傅如同窗外朴素的秋天,曾经有人告诉我山里人淳朴这个时候我真实地感知。车子行驶了大约40分钟,终于到了朋友的家,下车的时候我再次领略了山里人的真实,当我把50元钱递给师傅的时候,他看都不看就揣进兜里与我们这些山外人相比,真能榨出道貌岸然中藏匿的小来。 朋友的家处在桐城与舒城交界的地方,昔日的政府由于和黄铺合并这里没有了工作人员,几幢楼房少了人的装衬空荡荡的。大徽尖,望曹尖两座高大的山峰静静地矗立着,捧着秋天金黄的热情迎接着我,此时,我愉悦的心情如同夹杂在山林中的簇簇红枫,跳跃着火红的笑脸。朋友曾经是桐城报的通讯员,干过摄影干过理发,也干过蘑菇养殖,现在又崇尚写作,上次还专门买了个电脑。不过我告诉他:守一则成,守二守三则败,这是我在佛法修持上黄梅县社保局的一位居士写给我的,其次四祖寺的监院也告诉我守一不移,所以我把这句话也送给他,希望他守一样,不要什么都想涉足?最终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朋友说今天也不带我上杨头看看深厚得有点浓的秋色了,也不带我到山林间走走了。他说他带我去看一个老校长叫方正道,今年66周岁,从1976年开始收集毛主席的生平资料,包括照片,诗词,像章,还有毛主席逝世时的那个月报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过去看看,终于在水岭村见到了这位老校长,由于他怕虫咀所有的资料都还在精心地收藏着,我们的到来他才小心翼翼地给拿出来让我们观赏。 匆匆的中义之行虽然没有沿着厚厚松针铺就的“地毯”走走,也没有在被秋风煽落的枯叶下坐坐,但我确实收获了许多,包括比秋色更为壮观的就是老校长日关暮远的精神。就在车子路过老校长家门的时候,我忍不住还回头看看掩映在秋色深处的家。但愿他的红色收藏什么时候能走进城里,给城里的孩子进行一场生动的教育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