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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的小说一篇,忘记投哪了,呵呵,不过结果都是没发出去啦,拿出来凑凑数{:5_196:}
青果
(一)
从超市里挑了满满一大袋子的青苹果,提到家门口时手臂酸得要命。我把它们洗净,一个个认真摆在了客厅茶几上的大托盘里,翠青绿的表皮上泛着鲜嫩的蜡色光泽,无数颗小水珠附着在苹果表面上,非常诱人。
我今年大四,面临着就业、养家给予的前所未有的压力。偶尔会回忆起高中三年的生活来,浅笑,恐怕那个时候会是我这辈子最努力、最勤奋、最上进、最纯粹的时光吧,虽然那个时候有长期的睡眠不足,要向老师们布置的一切琐碎和繁琐不问理由地妥协,甚至常滋生一股不可理喻的悲壮情绪……但与这前后比起来,我看见的却是一条无比清晰的轨迹——那事由很多很多过客共同踏出来的路。走在这条路,我的心渐渐被训练得坚强并且坚硬。
我不在乎,反正这条路的两边不会有什么景物值得我驻足。
(二)
喜欢躲在寝室上网搜动画片《格林童话》,喜欢沉溺在公主、王子、巫婆和灰姑娘的故事里,喜欢翘了课在大街上溜达的自在感觉……
小白的声音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响着:“果果,你怎么了?高兴点啊。上午辅导员喊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
“那你怎么还这模样?”
“真没什么啊。只不过我已经连续旷课4天,作为导火索,我被他涮了一顿。”我说话时眼睛并未离开过screen,我在想,白雪公主当初为什么不去挑皇后手里面的那半边青苹果呢,从色彩上,青苹果长得分明比满是脂粉气的红苹果可爱呀。
“其实大四了,每个人都在找机会偷懒”,小白叹了口气,“可你总是这么毫不掩饰地首当其冲。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让我说话时盯着他的眼睛,我发现他眼角有眼屎。”
“真的?”小白一脸错愕的样子,“怪不得他都三十了还没个女朋友!”
“他还说我上周交的论文立场忒左。”
“嗯?这是哪门子事?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我告诉他我都已经记不得在上面写了什么啦,”我说着,用手捏了捏冰凉的脚趾,“他要的只是让我把不安分的枝枝叶叶全砍掉,然后成为一条符合他们要求的美丽人棍。”
小白不说话了,我在盒子里抽出一张CD塞进笔记本光驱里,优美温柔的旋律就荡漾开来:说你想说的情话,做你爱做的童话,我已不想再挣扎,这份感情有多复杂 ,关于你的回答 ,我在心里牵挂 ,这样煽情的歌唱到你想家 ,唱情歌 流眼泪 ,不会想着谁……
大概我是这世界上最容易被感动的人吧。
被感动的痕迹往往从眼泪里体现,而我的眼泪总是廉价得很。
小白后来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她问我那是什么歌。
我告诉她是许飞的《淡淡的歌》。
“你喜欢这首歌?”
“是啊。”
“哦,你已经把它重复放了30多遍了……”
(三)
大三时我在寝室阳台上种了一株植物,不知道它叫什么,是有藤蔓的那种。如今,它的藤蔓已满腹心事地爬上了护栏和窗台,叶片有点像四叶草。光线从叶缝里筛洒到地面上和我的身上,斑驳又淡然。我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轻盈了许多,整整一上午,我光着脚在寝室乱窜,从这一边到另一边,浇花、修叶、读书、听音乐。
是的,我喜欢就这样子光着脚走来走去,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个房间只属于我。
近来,我发现自己的胃总是间歇性疼痛,大概因为我经常吃刺激性的快餐。一口刚炸好的鸡翅,一口很冰爽的可乐。
旻浩说大美女,多吃饭菜吧,温和有营养。
That is my style,我告诉他。他笑,嘴角一道漂亮的弧线微微扬起。
我向来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澄澈流动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颊。它们曾导致了一场美丽的误会。是的,误会而已,我们都及时抽离。
记得大一时,他常叫嚣音乐就是一切,组织了一个乐团,然后常把声音弄得像大尾巴狼一样吉他在各种舞台上折腾自己。嘴角的那一抹青涩和睿智,让很多初入大学的小MM挥酸了胳膊,嘶哑了嗓子。可乐队最后还是散掉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和目标。
摇滚浑浊的音乐反倒让人振奋清醒,旻浩放弃了成为一个音乐人的梦想,本本分分学习起他的电气自动化专业,现在他是一所重点院校的准研究生。他说他将来会是一名出色的工程师,我笑呵呵地听,其实,我更怀念他以前跟我谈论Marilyn Manson、Kurt Cobein、John Lenon的样子。
“这就是梦想和现实的距离么?”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前面的路说:“不是,梦想和现实本没有距离,只不过,一个在眼前,一个在心里。”
我听不懂。我很久没有刨根究底地考虑问题了,这太费时间,也是对我脑细胞进行的巨大亵渎,就像我总是觉得只有那些不幸福的人才会老问别人什么是幸福一样。我命令自己不去想它。
(四)
日子像流水般汩汩流过,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沉淀或沉淀下什么。
现在我每天还是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去操场溜达,逛街时自己拎食品和衣服袋子,买花时自己掏钱,并始终没能改掉长期不刷洗鞋子的毛病。生活似乎一片空白,拥有的就只有自由,并且自由得几乎一无所有。
下午,我留在图书馆自修室看资料论文。奇怪,脑袋总是木木的,什么都记不住。丢下书时,天色已是黄昏,在隔壁饮水机倒水回来时,不小心弄翻了杯子,它落地迸裂,水花四溅的样子,在金黄的夕阳照射下,简直美极了。
回寝室的路上,忍不住从道旁树上偷摘下一枚青果,往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酸的。
我觉得有些沮丧。
转个弯,一个小孩正在吃力地扶起倒在一边的自行车,浓眉大眼,我喜欢的模样,于是我一手抱书,腾出一只手帮他把自行车扶正。“谢谢姐姐,只差一点点就会转弯了呢!”小家伙边说边推车走了,他的个头不及车身高。
60秒后,我微笑,并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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